们放牧畜养得好,羊马多生了驹子崽子,也不能归自己所有?”阿浪觉得匪夷所思。
“是啊,都是朝廷的。对,我们牧场上超产驹子有赏赐,一个牧子辛苦一年,管群里能多生三匹驹子就不赖。可剩三驹只赏一匹绢,够干什么的?何况这赏绢还常常迟留不发。我们牧尉牧长能赏得多点,可我们管的牲口也更多更累啊……”
“三驹只赏一绢?”狄仁杰也听得很在意,“按前几年西州的马价,这三头驹子要是牵到市上卖了,至少能换二十匹绢吧。”
“那是前几年的马价了,这两年,生意简直没法做!”索七娘抱怨,“市中马价越来越低,今年秋天,陇西这边市上,一匹壮马才能换一匹粗绢,草料钱都不够!官府还年年加征调,域外东西南北到处开战,每次打仗都叫我们白捐战马!征调多,拨补少,有出无进呐……”
类似牢骚,阿浪以前在行商路上也听人说过,事不关已,并不在意。¤+秒~_1章,?.节|小·?说#′o网?? ¥最$!±新)2章-节×更¥-=新{′快$??但美女发牢骚又自不同,索七娘的身姿娇媚,眸光明亮,语音清脆,这一堆抱怨阿浪觉得挺入耳,同情地不住点头。
腿上忽有异样触感,阿浪低头一看,有只纤细小手正在轻拂他的布袍缺胯处。
索七娘的?——不可能,中间隔着两个侍婢呢。
阿浪抬头扭脸,眼前是那汉婢野葱儿的羞涩笑容。
这汉婢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比那胡婢失满儿幼稚文静许多。刚才阿浪在欣赏索七娘容色之余,剩下一点注意力几乎全放在失满儿身上——倒不是他觉得胡姬更美貌,而是失满儿在不住向他飞眼作色,颇能惹人心旌摇动。
相比之下,野葱儿虽然被推到阿浪身边紧挨着坐下,却一直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只低头为各人斟酒布菜,毫无出格举动。
就连此刻,她抚着身边郎君,脸上笑容还是那么清纯无邪,就象右手只是在捻线纺绩似的。
“要没酒了,婢子出去再提一坛过来吧。”失满儿向索七娘请示,又向野葱儿和阿浪连使眼色,三个下人起身退出酒香醉人的小室。
阿浪隐约猜出索七娘想干么,抱着好笑和玉成美事的心情出门,没敢去看狄仁杰脸上神色。室外漆黑的夜色中,他只觉胸前一重,软玉温香直扑入怀。
“郎君。”野葱儿在他耳畔轻轻吹息,“陪着狄官人从京师一路过来,辛苦劳乏了吧……”
阿浪处变不惊。
他自知皮相不错,从小就很有女人缘。行走商道的这些年,此类艳遇也不是没有过。反手搂住怀中婢女,他笑问:“你待怎地?”
“郎君这么聪明,想必早看出来了,我家娘子对狄官人身份很是好奇……”野葱儿低语,“告诉我你们主仆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然后你我就……快活去……”
“在寺院里啊?”阿浪还有心情玩笑,“头顶大佛瞧着呢。看不出来,小娘子你倒是百无禁忌,我还以为七娘挺虔诚呢……”
“郎君要是想得双份儿的,我两个都在,随便你耍。”胡婢失满儿也在一边轻笑,“反正啊,里面你那家主,也不可能抗得住七娘,是不是?你何必为替他守嘴,白放过这大好机会?”
她说得有理,怀中这一个更有理。阿浪十分心动,但……
“狄公和我,的确是要去昭仁寺,观瞻太宗御碑啊……”
他讲的是实话,怀中野葱儿却身子一僵,很快挣脱出来背转身去。失满儿走来,安慰地搂了搂她肩膀,继续问阿浪:
“你们真的跟我家的马队没关系?不想插手七娘的生意?也不认得成三郎?”
“成三郎?”阿浪想了想,才记起来是白天在桥头被索元礼喝拿下的那个长脸威武汉子,“不认得,今日是我这辈子头回见他——狄公也没说认得他。”
胡婢似也有些泄气,对天翻个白眼,又问:
“狄官人是从京城来的大官,这总没错吧?”
“嗯……算是吧。”阿浪其实也不知道“大理寺丞”是多大的官,只是看他在昭陵一直陪着雍王,在周国公和老宰相这些高官面前也很说得上话,猜测他阶位不低。
“好。”野葱儿忽然开口,“只要你答应在狄官人面前说话,保住成三郎,我就……随便你怎么都行。我们住在北边正房右间,或者你找个地方……”
“哈?”一听这话,阿浪就猜到这婢女准是跟那长脸汉子有私情,或者是成三郎的姊妹女侄?不,相貌年龄都不大对得上。
“成三郎那是怎么回事,你不妨跟我说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