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常见。服砒霜者口唇有血,乌头让人剧烈心跳而速死。那十名守卒的死后症状,与这两种毒药全不符合。他们浑身青紫肿胀,五官却未流血,且他们是吃过晚饭许久,大部分人都睡下之后,夜间毒性才发作,有几人曾挣扎到门边求生。这两天我想了又想,记起在西域听人说过一种毒药。·s·a_n,y?e?w~u/.+n¨e~t′”
“什么毒药?”
“相传突厥贵部内有一种秘毒,外人称为‘突厥蓝’,毒药本身无色无味,入口后也无异状,发作缓慢。可一旦发作,便无药可救,只能全身青紫窒息而死。其毒珍贵难觅,世代为阿史德部女巫所掌。突厥阿史那部为王族、阿史德部为后族,皆以蓝色为尊,自称‘蓝突厥’。大可汗赐死两部子弟,往往命女巫以此蓝毒入酒而赐,以示尊崇血统。”
“狄公怀疑,那些守卒是中了突厥蓝毒?”
狄仁杰摇摇头:“我是在安西都护府巡逻途中烤火听古记听来的,世上是否真有这么一种毒药,还未可知。就算有,按那些老兵的说法,那毒药也十分罕见,怎会有人万里迢迢携来,只为害死十名守卒?如今突厥各部向我大唐称臣归化已久,阿史那、阿史德两部贵族大多入朝为侍卫官,年轻一代连突厥话都不大会说了,什么高贵种姓的神秘蓝毒药,怕也只是故事俗讲罢了。”
阿浪想一想,笑道:“狄公这话也有理。类似的传说故事,好多部族都有。小人曾听天竺国人吹嘘,他国有神僧能合长生丹,只是诸般药材取之不易。有一种‘畔荼法水’,出于石臼中,由石人看守,禁生人走近。水有七种颜色,或热或冷,能销草木金铁,人手伸入进去就会腐烂。需得同伴引走石人,用骆驼头骨髑髅去舀水出来,转注一种葫芦当中才能取走。还有一种树,名叫‘咀赖罗’什么,树叶形状如梨,生在穷山崖腹间,前有巨蛇看守,根本不能靠近。要取树叶合药,得用方箭镞射枝,最先落下的树叶会被鸟群衔去,持续不断地射,才能得到一两只梨叶,也是充满毒液不小心触到即死。西域东南蛮海疆,诸夷獠杂居,小国林立,这般传言太多了。”
他说得口滑兴起,唾沫横飞滔滔不绝,一眼瞧见狄仁杰神色,才发觉自己又嘴快了。中年官员笑笑问:
“你这小子,你到昭陵之前,游历过不少地方吧?天竺人也见过?那国人倒是以医术闻名,你没跟他们学上几手?”
“还真学过一丁点皮毛,狄公要是眼里生白翳,没准儿用得上我。”阿浪嬉皮笑脸,一指河对岸:“应福寺就在那边了!”
他们所走的官道,是在河对岸,要去拜大佛得先过桥。此时离得近了,能看清楚开窟的山崖离河道颇有一段距离,那楼阁正门前方伸展出一条平坦大道,直抵河边,与一座木桥连接。
木桥两头都有关津守捉,几个守桥兵丁身着弓刀矛监视人群过桥,看到似乎有点油水的面生者便查验过所文籍。阿浪与狄仁杰都习惯了,持公验牵马过河,快要走到对岸桥头,忽听人声喧哗,中间还夹杂马嘶声。
“哟!”阿浪举目向对岸一望,立时兴奋了。陇下关内,很少能看到这么一大群健马头尾相接迤逦行进。
马群目测有上百匹之多,由十几个牧人挥鞭束管着,占满对岸好长一截官道。领队人正立在桥头和戍丁交涉,阿浪和狄仁杰行近,听到他们是在争吵:
“……那俺们管不着!上头就是这么传令,马队一律不许过,扣在寺里,等着州衙来人清点看公验!你多说也没用!”
“这过所又不是假的,上头盖着驾部和宜禄马坊大印呢!我等去上送国马,那都有时有晌有期限,误了时日,挨脊杖的敢情不是你!”
与桥丁争论的马队领头人,是个四十多岁的长脸汉子,身材高瘦,手脚大得出奇。他脸上皱纹伤疤颇多,神态严肃中带着凶恶,有些威风凛凛的架势。可惜守桥戍丁也都见多识广,没那么容易被吓住,一个队头模样的手拿纸卷,作势低头细看:
“驾部和宜禄马坊大印?呵,这红的就是啊……黑的是字,没错,哎你们看你们看,这字是个‘二’吧,这还有个‘三’……”
阿浪跟着商队走南闯北行程万里,此等情形不知见过多少回,到处都有。与那沉脸含怒的马队领头擦肩而过时,他忍不住提点一句:
“给几个例规钱就能过了,何苦受这刁难?”
马队领头没说什么,守桥戍丁却不乐意了,抬头向阿浪怒叱:“你小子说什么呢!多管闲事是吧?你过所呢?”
他目前假扮家奴,公验文书都由狄仁杰随身携带。中年官员横了他一眼,显然是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