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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是谁家的儿子

小子是前年浮浪到村里的,因他嘴甜会说话,手脚灵便,干活也勤快,里正俺们几个一商量,给他补了手实……贵人恕罪,村里脱籍浮浪到外乡的人太多了,亏空着好多租税番役,缺丁男呐……也不只俺村,四里八乡都这么干……这小子跟着俺们干了两年,一直挺老实,真不知道他原来是个掘墓贼……”

他帮着“掘墓贼”冒籍上役,又带他进皇家陵园,无论如何也算个从犯,连带坐罪是跑不了的。阿浪心里颇为歉疚,低着头不敢看徐锄头眼睛。那中年官员狄仁杰又细问些话,与徐锄头对答之间,武敏之忽然冷笑起来:

“我就猜这小子身上还有别情。这是什么?”

他正在翻一个粗布包袱——阿浪认出是自己放在工棚里的随身什物,想是卫士去找徐锄头时顺手带了来——一扬手,举着个银片向众人晃荡。·k+u!a.i·k·a.n!x!s¢w?.¨c,o·m¢

“是什么?”李贤问,从武敏之手中要来看,看完了皱着眉又递给狄仁杰。狄仁杰一眼认出:“这是西州一带通行的银钱嘛,这小子从哪里得的?”

那枚银钱与内地所使的开元通宝差不多大小,是用薄薄的银片剪成圆形,上面印了个戴冠卷须的人头戳记。阿浪都不记得这银钱是什么时候落在自己衣囊里的,他到昭陵以后翻检行李才发现。

这种银钱在玉门关以西的市面上极常见,说贵不贵,说贱不贱,在昭陵附近却没处使换。阿浪并没在意,随手丢在包袱里了。谁知道武敏之又翻出来,还大惊小怪的:

“这种波斯银钱,长安高门大族里才有收藏赏玩,你一个低贱工役,却是哪里得来?你抵死不认自己是韦家儿子,却把这宝贝偷藏在包袱里舍不得丢,倒也有趣!”

“哈,原来这玩意在长安那么珍贵?”阿浪惊奇,“早知道小人就从关外多换几袋子背进来,到京城一卖,敢自发达了!有这个,就是韦家儿子?那韦家养儿子还真便宜哈……啧,请大王做主吧,要是韦家不肯认我,那就治他们欺君之罪!”

“废话少说,这波斯银钱到底哪里来的?”李贤质问。

“小人浮浪四海,曾在西域商道上跟胡商走驼队,想是那时候收的工价,漏在包袱里了。”

李贤看了看狄仁杰,后者皱眉问:“你到过西域?那你说说,这一枚银钱能换多少通宝、多少绢帛?”

“这怎么说?那边城邦市镇多,一地跟一地兑价都不一样,哪怕在同一地,隔几天兑价都会变呢。”阿浪努力想想,“大前年吧,我记得在西州市面上,这一枚银钱约可换三十几文关内铜钱,四五尺绢,或者十几升粮?”

狄仁杰微微点头,向李贤道:“仁杰出使安西时,确在集镇上看到当地人多使这种银钱买卖货物,说是商胡从葱岭以西带来的,当年高昌国还遗留了不少。这小子说的物价也合实情,他到过西域无疑。”

“狄寺丞跟这小贼倒是挺投契嘛。”武敏之出言讥讽,“也算他没白救你一命。”

狄仁杰眉头一皱,捋须刚想说什么,忽听北司马门外人声又起,有人气喘吁吁跑进来:

“大王,阎老相上山来了!”

阎老相?这又是哪一个?

阿浪莫明其妙,却见李贤、武敏之、狄仁杰诸人都悚然变色,一齐丢下他快步迎出院门外。连徐锄头都倒吸一口气,左右看着廊下六屏喃喃:

“这事闹的,连阎老相都惊动了哇……真是,真是,怎么说好,那么大年纪的人……”

“阎老相是哪一位?”阿浪忍不住问。徐锄头瞪他:“还能是哪一位?阎立本嘛!跑了的六匹马,就是他画的!”

“啊?阎立本?”阿浪大惊,“他还活着呢?”

“……”

也不能怪他。之前他听人讲说“六骏”故事,语气都久远疏离得好象隔了几百年。反正他知道早在自己出生前,那些石人石马就立在这院里了。绘制这些图样的时候,阎立本已经是当时最著名的画师,年纪应该不小,又过了这么多年……老人家还挺长寿。

徐锄头又告诉他,阎立本后来做了十几年太平宰相,前些年病重退休致仕,就住在昭陵旁边的阎家别业里。他也是前朝就奉敕要陪葬的,这些年不断营建自家墓地,常进陵园来,上上下下对他都不陌生。

二人说着话,门外那一群人已簇拥着进院。阿浪踮起脚,想看看那位画师宰相长什么模样,但这时卫士受命过来把他和徐锄头带走关押。拉拉扯扯之间,阿浪只模糊看到一位干瘦老人扑到廊下,抚摸着精光石屏放声大哭。

可以理解吧,看到自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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