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同的铜管。当蒸汽机开始转动，蒸汽游走于复杂精密的机构之间，这些结构交接出声，演奏起圣洁的瓦特神曲。

这一切装饰，使它看起来不再像是个冷漠的战争兵器。

它去掉了炮击区域，使得卡洛琳能够站在车头，迎着春暮的和风，踏上前往教堂的路。

风将花瓣吹落，由于是在城镇内穿行，履带车走的很慢。道路两边，许许多多的人影在晃动，伊米尔特许平民们能够观礼这场婚礼。

花瓣散落到人群当中，卡洛琳兴奋的视线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她从未有过如此感觉——在万众瞩目下，在全镇人的瞩目下，缓缓靠近自己的爱人。

卡洛琳扶着镀铜栏杆探出身，忽然瞥见人群里扎红头绳的小姑娘正捏着落在鼻尖的花瓣傻笑。

她忽的来了兴致，顺手从身旁抓起那束铃兰捧花，在婚车拐过磨坊的瞬间扬手抛向春风。

洁白的花球在空中舒展成伞状，恰好被蒸汽管道喷出的气流托着，晃晃悠悠栽进小姑娘慌忙举起的围裙兜里。

“接着啦！”

周围人的起哄声惊飞了鸽群，小姑娘攥着花茎呆立原地，首到母亲推着她朝远去的婚车行了个歪歪扭扭的屈膝礼。

卡洛琳的举动激起了领民们的热情，他们摘下身旁的野花，或绑在身上的丝带。

给予最真挚的祝福后，纷纷抛向卡洛琳。

教堂内，在众人的见证下，卡洛琳和卡洛共同吃下葡萄酒与面包。

这是北境的习俗，象征着两人在神明面前结合。

伊米尔有点小紧张，他虽然是一位神父，但主持婚礼这件事他的确还是头一次做。

好在有亚瑟和马太帮忙写的稿子，他只要照着读就可以了。

典礼很快进行到最后一步。

伊米尔看着卡洛，对方同样穿着嘉丽娅量身定做的黑色西装，让本就英俊的他显得更加优雅。

“卡洛先生，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都能不离不弃首到永远。”

“你愿意吗？”

卡洛的视线从始至终都看着对面的卡洛琳，他曾经无数次站在对方的身前，像这样握紧对方的手，看着对方的脸。

但唯有今天，他觉得卡洛琳的手这么柔软，面容如此美丽。

“我愿意。”

“卡洛琳小姐，不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首至生命尽头。”

“你愿意吗？”

卡洛琳声音柔情似水。

“我愿意。”

（第三卷：废弃街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