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
每一寸皮肤,都暴露在对方那充满恶意的视线中。
他无法集中精神。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全是陈静昨天那张带着幸福笑意的脸,和今天这场冰冷的雨。
那场戏剧,现在开始了吗?
她在做什么?
她是否正穿着比昨天那条白裙子更美丽的衣服,为主人献上最完美的表演?
“砰!”
男人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身旁的墙壁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磨蹭什么呢!哑巴了?还是手断了?再不动手,老子就上去帮你动动!”
康斯坦丁被吓得一个激灵,慌忙拿起工具,开始修补昨天失手造成的裂痕。
这一天,是他来到盘古城后,最漫长,也最煎熬的一天。
男人的咒骂声,雨水的击打声,还有他自己那混乱不堪的心跳声,交织成一首折磨他的交响乐。
傍晚,男人骂骂咧咧地开着车走了。
康斯坦丁却依旧待在平台上,首到穹顶的灯光完全熄灭。
他没有回那个白色的方盒子房间。
他怕那份极致的安静,会让他发疯。
第三天。
雨停了。
穹顶的天空,蓝得像一块被洗过的宝石,干净得没有一丝云彩。
康斯坦丁一夜未眠,双眼布满了血丝。
他站在平台上,像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囚。
终于,那辆熟悉的,线条流畅的黑色悬浮车,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康斯坦丁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看见车门滑开。
他看见陈静从车上走了下来。
一股狂喜的浪潮,瞬间淹没了他。
她来了!
她没有事!
然而,当她走近时,康斯坦丁脸上的狂喜,一点点地凝固,碎裂,最后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白。
那不是他熟悉的陈静。
她穿着一身宽松的丝质长袍,而不是往常那些凸显身材的制服或裙子。
她看起来很疲惫。
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那是一种极度劳累后才会留下的痕迹。
可那种疲惫,却又被一种更加强烈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东西所覆盖。
那是一种……餍足。
一种被彻底满足后,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慵懒的,猫一样的满足感。
她的脸颊,她那优美的脖颈,甚至连她从宽大袖口里露出的手腕,都带着一层淡淡的,尚未完全褪去的潮红。
像是上好的瓷器,被染上了一层胭脂。
她的嘴唇,比平时要红润一些,也显得更加饱满柔软,像是被反复亲吻过一样。
她的眼神,不再是那种清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锐利。
而是变得有些迷离,有些涣散,像一片笼罩着薄雾的湖面,失去了焦点,却又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妩媚。
康斯坦丁甚至闻到,风中送来的,她身上的气味,也和往常不一样了。
那股清冷的草木香气还在。
却混入了一丝陌生的,充满了侵略性的,属于另一个雄性的味道。
“昨天的工作,没有任何进展。”
她开口了,声音比平时要沙哑一些,低沉一些,带着一种刚刚睡醒时的磁性。
“今天,把进度补上。”
她说完,便走到了伞下,坐了下来。
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看数据板,也没有喝茶。
她就那样靠在椅子上,似乎准备补一个回笼觉。
阳光透过遮阳伞的缝隙,在她那张带着潮红的,精致而疲惫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康斯坦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世界,天翻地覆。
戏剧。
缺席。
雨。
归来。
疲惫。
餍足。
还有那陌生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味。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块块拼图,在他的脑海中,拼凑出了一幅让他灵魂都在颤抖的,无比清晰的画面。
他不需要再猜测了。
他己经知道了那场戏剧的内容。
他知道了她缺席的原因。
他知道了她身上所有变化的来由。
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抬起头,看向那座巨大的,己经雕刻出大半轮廓的雕像。
他看着林凯那张被自己亲手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