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一拍。
“您……您今天看起来,很高兴。”
他鼓起了毕生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陈静愣了一下,随即,她笑了。
不是那种公式化的,礼貌的微笑。
而是一个发自内心的,如同阳光穿透云层般灿烂的笑容。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失去了颜色。
只有她的笑容,在他的瞳孔里,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光彩。
康斯坦丁彻底看傻了。
“是吗?”
她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雀跃。
“也许吧。”
她看着康斯坦丁那副痴呆的模样,心情似乎更好了。
她难得地,多说了一句话。
“明天,苏曼姐姐要为主人,献上一场戏剧。”
“我也在表演的名单里。”
主人。
又是那个男人。
康斯坦丁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仿佛被人从美梦的云端,一脚踹进了冰冷刺骨的深渊。
原来,这份他从未见过的喜悦。·l_o*v*e!y+u,e~d?u,.,o·r′g¢
这份让他神魂颠倒的笑容。
都不是因为他。
而是为了另一个,他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男人。
“戏剧?”
他的嘴唇蠕动着,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那会是……一场很精彩的表演。”
陈静的眼神再次变得悠远,那是一种沉浸在某种美好幻想中的神情。
她没有再理会康斯坦丁,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了自己身上。
她似乎在思考着明天要穿的衣服,要化的妆容。
康斯坦丁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风化的石像。
他看着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为了取悦另一个男人而生的幸福与期待,心里像被无数根毒针反复穿刺。
他不知道那会是一场什么样的戏剧。
但他知道,他这个渺小的观众,连买一张门票的资格都没有。
他默默地转身,回到升降台上。
他举起锤子,狠狠地砸向岩壁。
“锵!”
一声巨响。
一块巨大的石片,从雕像的脸上崩落。
他失手了。
他把主人那原本应该威严的嘴角,砸出了一道丑陋的裂痕。
第二天,盘古城下起了雨。
穹顶的天幕,被调成了阴沉的灰色,冰冷的雨丝连绵不绝地落下,敲打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也敲打在康斯坦丁那颗冰冷的心上。
升降平台被一层防水的能量护罩笼罩着,雨水无法侵入,却隔绝不了那份湿冷的寒意。
康斯坦丁在平台上,等待着。
从清晨,到临近中午。
陈静那辆黑色的悬浮车,没有出现。
他手中的刻刀,始终没有落下。
他无法工作。
他的目光一次次地投向那条空旷的,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道路,每一次都只换来更深的失望。
她今天,不会来了吗?
因为那场……为主人献上的戏剧?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一辆和他见过的制式巡逻车完全不同的,改装得异常粗野的装甲车,咆哮着从下城区的方向驶来,在城门口一个粗暴的甩尾,停在了不远处。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工装背心,身材高大的男人跳了下来。
是王彪手下的人。
男人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悬在半空的康斯坦丁。
“喂!上面那个玩石头的!”
他的声音粗鲁而响亮,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看什么看,今天静管家有事,来不了!老子奉命过来盯着你!赶紧干活,别他妈偷懒!”
康斯坦丁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他张了张嘴,想问陈静到底有什么事。
可是看着男人那张写满不耐烦与轻蔑的脸,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问了也只会得到一顿羞辱。
男人没有像陈静那样,坐在远处安静地监督。
他就在升降平台的正下方,找了个能避雨的角落,靠在墙上,一边玩着手里的匕首,一边用毫不掩饰的,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盯着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刑场上示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