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多，漫无边际的夜空，月光皎洁好似玉盘。′x-i\n_t/i·a!n~x`i?x_s-..c_o!m?一阵风吹过，树叶枝头沙沙作响，却不敢动静太大，生怕惊扰了便利店看书的姑娘。

夜深人静，正是看书的好时候，无人打扰，余芽看得入迷。

翻过一页又一页，不知不觉，一本书又读过大半。

一页又看完。

她又翻到下一页。

却忽地一怔。

两页之间，多了一张纸。

而纸上。

却是用一手簪花小楷写下的一首蝶恋花诗词。

最后落款，2009.10.12。

沉默两秒。

她拿起那张纸，不觉晃神。

奶奶一手簪花小楷出神入化，他们姐弟三人从小除了被她拉着看书，还有一件极重要的事，便是练字。

也可以说是余芽的叛逆。

她的簪花小楷其实并不“正统”，起笔时，总喜欢凌风一笔。所以字体看上去，稍稍多了些锋芒。

眼下，乍一看到这一手簪花小楷。

一种扑面而来的熟悉。

而纸上的字体，瞧着与她的一般无二。

记忆中。

“你的字，簪花小楷，跟谁学得？”

浮现。

少年悠闲散淡。

她记得，当她告诉程止是奶奶教的之后，程止还说了句，“确实是好字。$,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

时间拉近。

“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喜欢你才骂你，你是不是心情会好点儿？”

“不可能！”

“你就没想过，我惦记了你三年？”

余芽垂眸，盯着那张纸上的字，非常安静地看着。抬起手指，轻触，勾勒。

他那么随意得，像是不在意任何人的人。

却在她转学后。

用她的字。

念着她。

莫名有点想哭。

三年幻化为现实。

“喂”，余芽忍不住拨通程止的电话。

程止眯着眼，看了下时间。皱眉打开床头灯，起身去穿拖鞋，“怎么了？余芽。”

余芽眼眶泛红，“吵到你了？对不起，我就是想你了。”

程止顿住，“没有，我还没睡。”而后低笑了声，换衣服动作不觉加快，带着惯有的嗓音，不太正经道：“怎么想？”

大半夜的突然一通电话，太不正常，尽管他很乐意听到她说想他。

“很想很想”，余芽捏紧那张纸，实在控制不住心情，“怎么想起来学我的字？”

程止彻底停住，想了两秒。眉头一松，缓缓放下衣服，重新倒回床上，关灯。

空间，恢复黑暗。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月考，你语文考了年级第一，季风拿了你的卷子。.天_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时间久远。

余芽完全忘了这回事，老实道：“我忘了。”

程止闭着眼，笑了声，“无关紧要的人，忘了就忘了。”随即，继续道：“他故意嘲笑我考了年级第二，我本不想搭理他，却无意看到你的字。”

“字写的好的人很多，但写簪花小楷的人确实少见。”

余芽笑了两声，“所以你就想学一学？”

程止喉咙里含着笑意，“我学得时候就在想，这人练字时喜欢在起笔时加些‘个人特色’，家里大人难道都不管管？”

“怎么不管？”余芽反驳，“都不知道被奶奶说过多少次。”

脑海里浮现出小余芽坐在凳子上练字，被奶奶训斥的画面，程止笑着说，“那为什么不改？”

“奶奶常说，字如其人。我练字时就在想，如果我规规矩矩练字，最后练成的字跟别人的一模一样，还怎么‘字如其人’。”

“一点风格都没有，看看古代那些书法家，哪个不是各有千秋？”

程止神色没太惊讶，眉梢一扬，“还挺有想法。”

按照余芽平时的脑回路，她有这种想法不足为奇。

余芽忍不住赞同，稍显得意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想象着此时她的小模样，程止默笑。

情绪平复了很多，余芽看了眼时间。为着一张纸，就把人叫醒，有些难为情，“我感觉好多了，那就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睡吧。”

“嗯”，程止确实很困，“这次表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