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七百多公里，每天发短信聊天，是余芽和程止的固定习惯。!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怕影响到余芽睡觉，程止控制着时间，一般不会多聊。除非余芽碰到难懂的题目，主动发短信问他。

余芽两周放一次假。

第一次，程止不知道余芽周日下午要补觉，打来电话。

响了好久。

余芽迷迷糊糊接起，“喂？”

十足的小奶音，听起来软软糯糯，有点撒娇的味道。

程止愣了两秒，轻声道：“睡吧。”

正想挂断电话。

“程止？”

声音清醒了些，但依旧带着似有若无的撒娇。

程止半边耳朵发热，“你继续睡，我挂了。”

柔声柔气，听得周翊涛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难受得动了动身子。

话一说完，程止立刻挂断电话。人坐在凳子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身后，周翊涛模仿声音响起，“你继续睡，我挂了。”

学完后，“咦——”他来回搓搓胳膊，“我以为只有杨森那家伙谈恋爱才会这么恶心，没想到程大爷你也是。”

“……”

手机随意扔到一边，程止拿起一本高中数学习题册，翻开。

懒得理他。

“不过，季风小师父武艺高强，你确定她喜欢这样没有男子气概的声音？”

“……”

程止：“我谢谢你。”

周翊涛笑：“好说好说。”

“……”

那边，电话被挂断，余芽脑子里想着拨回去，问问程止有什么事。

但奈何身体一动不想动，于是，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我\?[的￥书_城ˉ~ ±更aeˉ新?%￠最¤快′

不知过了多久，枕头下，又一阵嗡嗡声。

她迷迷瞪瞪去摸。

像是刻在记忆里，她闭着眼，准确按下绿色接通键。

放在耳边。

“喂？”

那端，沉默两秒，弱弱的女声，“姐姐，你在睡觉吗？”

陌生的声音。

脑中搜索不到人，余芽缓缓转醒。

她睁开眼，看了眼电话号码。脑中灵光一闪，困意少了一大半。

余芽坐起身，声音恢复清醒，“怎么了？媛...媛。”

电话里，“没什么事，我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余芽看了眼时间，西点半。

这个点，应该是学生返校的时间。

余芽心一沉，故意轻松道：“今天周日，还没回学校？”

“回了。”

电话里，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愉快。

余芽想到那天她站在天台的画面，心底有些发慌。“我在三中复读，你在哪个学校，以后有空一起约着吃饭？”

那端，迟迟没有回答。

余芽一颗心悬了上来。

又过了几秒。

“我在一中，好。”

余芽一颗心稍稍放了回去。

紧接着。

“姐姐，你说这天底下，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吗？”

一瞬，余芽僵住。定了两秒，她抬手重重抹了抹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

“怎么这么问？”

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就是...感觉吧。/k?a*n^s`h-u_y.e~.￠c*o?m_”

余芽无意识抓紧被子，全身犹如定住一般，扯笑道：“不会，没有，哪有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想到那天女孩儿被父母指责的画面，她仰头靠在墙上，双眼无神。

“有些父母虽然会骂孩子，但他们的初衷一定是为孩子好。所以，你要相信，他们是爱你的。”

“可我明明没有偷钱，他们却说是我拿的。后来发现是弟弟偷拿的，他们只是象征性说了他两句，我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他们还总是嫌我笨，没有弟弟聪明，不如他懂事。每次我成绩但凡退步一个名次，他们总是骂我，而弟弟考不好，他们却是嘘寒问暖……”

隔着电话，余芽听出她所有的委屈。

她说了很多，一幕幕仿若眼前，将余芽拉回过去。

那些痛苦的记忆，如瀑布一般，从悬崖倾泻而下，重重冲击着余芽的大脑。

“他们真的爱我吗？我不理解。”

说完这一句，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或许我嫉妒心太强，嫉妒弟弟比我更招爸爸妈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