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准备晚饭,贺昭拉着安萝在客厅里看电视。
安萝还是不说话,贺昭很无奈,但更多的是心疼。
“安萝,我替你出气了,你不会再见到那个骗子。还有贺西楼,欺负女人,他可真行。以后我住在家里,你不用怕他。”
“王姨说你一直在家里,都没有出过门,闷不闷啊?”贺昭自言自语,“过几天我带你去找慕瓷吧,你跟她还挺合得来。”
蜷在他的掌心里的手动了动,她慢慢反握住他的手。
贺昭的心就软了,电视里正播放着什么乱七八糟的综艺节目,他也没心思看。
电话卡被补回来了,贺昭联系了几个朋友,才知道沈如归去自首了。
贺昭想:他肯定是为了慕瓷。
沈如归在乎的人只有慕瓷。
贺昭离开贺家这三年都是跟着沈如归混吃混喝,听到消息,心里难免有点儿难受。
他把安萝藏在沈如归那里,到底还是给沈如归和慕瓷惹了麻烦。虽然贺西楼在明面上不会对付沈如归,但私下肯定会使点儿手段。
贺昭侧首:“安萝。”
安萝看向他。
太阳刚落山,天色还亮着,客厅里光线柔和,她眼里映出了贺昭的模样。
贺昭问她:“你想不想我?”
安萝点头。
“点头不算,说话,我要听你说话,总不说话怎么能行呢?”贺昭想听她说点儿什么,“安萝,你说‘我……很……想……你……贺……昭’。.8^4\k/a·n¨s·h`u\.`c/o*m_”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教着,就像安萝小时候结巴,他慢慢教她说话那样。
贺昭耐心十足,一点儿不着急:“安萝,你看着我。”
外面突然传来引擎声。
贺昭皱眉,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贺西楼就走了进来。
安萝下意识地抓紧了贺昭的手,身体很僵硬。
“回来了。”贺西楼知道贺昭在家。
贺昭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老贺呢?”
贺西楼去餐厅倒了水,喝了几口:“他在新西兰度假,你想他可以去陪他。”
贺昭对林思去世前的遗憾耿耿于怀,恨了贺军三年,没那么容易原谅贺军。
一听贺军去了新西兰贺昭就火大,因为贺西楼的母亲就在新西兰。
“大伯和三叔在公司里斗成那样了,他还有心情度假,生了个好儿子就是不一样啊,还没到六十岁就退休了。”贺昭毫不掩饰地讽刺道,“你晚上还有事吗?”
“可有可无,”贺西楼挑眉,“怎么?”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我就跟你谈谈。”
“谈什么?”
当然是谈安萝,除了安萝,贺昭和他没的聊。
王姨把饭菜端上了桌,贺昭也不跟自己过不去,饭还是要吃的。他拉着安萝去了餐厅。
“多吃菜。”贺昭夹了块排骨放到安萝的碗里。
安萝也给他夹了一块。
贺昭笑了笑:“嗯,我也吃。”
他有三年没有吃王姨做的饭了,林思还在世的时候,如果工作不忙也经常下厨。
贺西楼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吃顿饭也要黏在一起,你给我夹一块排骨我给你夹一块,情绪始终淡淡的。
“吃了两个月的病号餐,我都快吃吐了,”贺昭当贺西楼不存在,故意逗着安萝说话,“看我瘦的,安萝,你可得好好照顾我。”
安萝笑着点头。
“我们家安萝真好。”贺昭心满意足。
贺西楼放下筷子,起身上楼。王姨知道他的习惯,泡好茶送到了书房里。
吃完饭,贺昭去后院打电话,等把事情都了解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回到屋里。
贺西楼开了瓶红酒。贺昭嗤笑,这人还挺会享受。
贺昭大摇大摆地走去沙发那边坐着,腿搭在桌角上。
“你胡闹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收收心了。”贺西楼不紧不慢地开口,“我给你安排一个职位,你跟着学学……”
“停,停,停,少拿长兄如父这一套来管我,老贺还没死呢,我用不着你操心。”贺昭打断他的话,开门见山地说,“我是要跟你谈谈安萝的事。”
书房里只开着一盏台灯,贺西楼坐在办公桌里侧,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酒杯贴着桌面,跟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轻轻摇晃着,空气里酒香浓郁。
贺昭说:“我不跟你争,就算贺家的财产都进了你的腰包里我也没意见,你不用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