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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席西岳对杜衡的关心,让袁颂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之意。
“席兄与杜兄的同窗之谊,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哪!”
席西岳却是拱手,道:“袁兄您有所不知,我这杜师弟,看上去冷面冷心,寡言少语。实则有情有义,是非分明。”
他放下酒盏,叹了口气:“四年前,有位同窗突然离世,只余老母和一份田产。谁知,那位同窗的族长,却将老人家那唯一靠着活命的田产收走。杜师弟听说后,亲自前往,问清来龙去脉,便携着同窗老母,面见族长。他当堂援引律例条文,驳得族长哑口无言。不仅将田产返还,还每月支出例银给同窗老母养老。”
“我席西岳自认交友广泛,可所识之人当中,不仅文章做的好,连大周律法都能熟记于心并妥善援引的,也只有杜师弟一人!”
他顿了顿,苦笑一声:“大家都说,杜师弟将来入刑部、督察院,必是独当一面的能人。如今他被划入缓考,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下场,可惜,实在可惜!”
说罢,又举盏自饮:“原本大家还在猜,今岁春闱,是您袁兄还是杜师弟,又或是张解张兄拔得头筹。这么一来,也不用猜了,这金榜之首,非您袁兄莫属了!”
席西岳喝得两颊酡红,有些话已是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没想到这无意的一句,竟戳中了袁颂最不喜之处。
因伯父的地位身份,他从小到大一路过关斩将获取的功名,都被人暗里议论。如今这杜衡缓考,难道他届时金榜题名,又将被人置喙吗?
若是旁人,他也不会太过放于心上,可是,那人是杜衡。
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