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开学第一天

清晨六点十分，席家小院的石榴树上还挂着露珠。(;看ˉ书o?a屋~¤! ￡￠首3?发`\姜瀛玉系着藏青色围裙在厨房忙碌，平底锅里的煎蛋“滋滋”作响，她特意把蛋黄煎得嫩嫩的——这是孙子席燧最喜欢的口感。

“照照，燧燧，该起床了！”念清轻轻推开儿童房的门。两张并排的小床上，席照已经坐起来在扣衬衫纽扣，下铺的席燧却把脸埋进印着恐龙图案的被子里，只露出个乱糟糟的后脑勺。

席砚南正在院子里检查两个新书包。老人粗糙的手指抚过帆布书包的每一道接缝，突然在内侧口袋摸到硬物——掏出来一看，是席照偷偷塞进去的恐龙橡皮，上面还用铅笔写着“一（3）班”。

餐桌上，席明澈正在剥水煮蛋。“爸爸，”席照突然问，“小学的老师会像幼儿园李老师那样，帮我们系鞋带吗？”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新红领巾打转，把昨晚妈妈教他系的结又给弄松了。

“用筷子吃。”姜瀛玉拍开席燧想要抓煎蛋的手，递给他一双儿童筷子。小男孩的手背上还留着昨天骑车摔的擦伤，握筷子的姿势像拿着玩具铲子。

七点整，全家人一起出门。席砚南坚持要帮孙子们背书包，结果刚走到巷口就把席燧的水壶掉进了排水沟。老人弯腰去捡时，后腰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实验小学门口挤满了拍照的家长。念清蹲下来给席燧整理歪掉的红领巾，发现他后颈全是汗，浅蓝色校服后背湿出一片深色痕迹。“上课要认真听讲。”席明澈帮儿子重新系好鞋带，“别像在幼儿园那样，老师提问就急着举手。”

姜瀛玉突然从布兜里掏出两个红色香囊：“奶奶特意去庙里求的平安符……”话还没说完，预备铃就响了。席燧转身就往校门跑，差点被自己新鞋的鞋带绊倒——那是昨晚爷爷教他系了八遍才学会的蝴蝶结。′?<我={-的]D?书2￠城￠¨ -已¨!发=?布￥?a最?新+?÷章<3~节?_

一年级三班的教室里飘着粉笔灰的味道。席照盯着讲台上那盒彩色粉笔出神时，突然被弟弟拽了拽衣角。席燧的嘴唇抿得发白，右手死死抓着课桌边缘。前排穿蜘蛛侠T恤的男孩转身借橡皮，席燧像受惊的小动物般猛地后仰，后脑勺“咚”地撞在墙上。

课间操时，席照在队伍里踮脚张望。操场另一边的男生队列中，席燧同手同脚地跟着做伸展运动，活像只笨拙的企鹅。解散铃声响起时，他看见弟弟被几个高年级男生围住，其中一人正在拽他书包上挂着的玉坠——那是爷爷给的羊脂玉平安扣。

“还给他！”席照冲过去时，胸前的校牌掉了。他弯腰去捡，突然听到“哇”的哭声——席燧不知怎么撞倒了那个男生，此刻正举着断成两截的红绳，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水泥地上。

放学后，席砚南在篮球架下找到孙子。席燧蜷缩在那里，新校服沾满了灰尘。老人蹲下时，膝盖发出“咯吱”的声响。

“爷爷，”小男孩举起断掉的玉坠，“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夕阳把祖孙俩的影子拉得很长，席砚南花白的鬓角沾着孙子脸上的泪痕。

回家的路上，席照用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买了两根冰棍。橙红色的糖水冰棍在夕阳下融化，糖水滴在他们牵着的手上，黏糊糊的，像打翻的胶水。

“明天……”席燧突然说，“我要自己记作业。”席照看着弟弟晒得通红的耳朵，悄悄把攥在手里的备用记事本塞回书包。梧桐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晃，把两个小小的身影融成一个圆圆的斑点。

姜瀛玉站在巷口等他们，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当两个孩子手拉手跑过来时，老人从背后变出个竹篮——里面躺着两个刚烤好的小熊饼干，用巧克力豆做的眼睛亮晶晶的。′d,a~w+e/n￠x?u/e¨b/o`o!k-._c·o′m*

“奶奶！”席燧突然扑进老人怀里，“我的平安扣……”

“碎碎平安。”姜瀛玉用沾着面粉的手拍拍孙子的背，“明天奶奶再给你穿个新的。”

席明澈和念清站在院门口相视而笑。他们身后，客厅的茶几上摆着插满野花的小玻璃瓶——那是席照早上偷偷放在正中间的。窗台上的新书包里，语文课本扉页上，两个歪歪扭扭的铅笔字并排而立：

“席照”

“席燧”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席照就醒了过来。他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发现下铺的席燧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发呆，手里还攥着昨天断掉的红绳。

“我帮你收着。”席照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铁盒，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