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正在他袖中疯狂震颤。
老者走到门前忽然驻足。
"你在害怕什么?小辈。"
深邃的黑暗从鸠杖底端渗出,悄无声息缠上门框。
"没…没有!""断"的辩解带着颤音。
他此刻才惊觉,整间会客厅的阵法早被某种力量侵蚀,那些雕花木纹里爬满细如发丝的灰斑。
老者恍惚地点点头继续前行。就在他左脚迈过门槛的刹那——
哗啦!
人皮如褪下的蛇蜕般裂成两半,无数灰白菌丝喷涌而出!"断"的护体罡气连半息都没撑住,那些黏液般的菌丝顺着七窍疯狂灌入。
"天音老鬼!你们这帮畜牲!与邪物共存!亏你们想的出来!…呃啊!"
惨叫戛然而止。
菌丛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偶尔夹杂着骨骼碎裂的脆响。不过三息,地上只剩一滩冒着热气的血水。
菌丝缓缓聚拢,重新化作老者模样。他弯腰拾起那根掉落的噬魂钉,轻笑着摇头:
"你不懂…"
指尖用力,法器被菌丝腐蚀成飞灰。
"万法皆虚妄..."
"唯仙道永恒。\幻~想`姬? _无~错^内?容!"
————
裂帛回到栖身的山洞。
洞口垂落的藤蔓被吹得沙沙作响
他的住所很简陋——不过是一处天然形成的石洞,角落里堆着几张兽皮,石壁上挂着几柄未完工的刀胚。
没有床榻,没有桌椅,甚至连一盏照明的灯都没有。
但这对裂帛来说无所谓。
对于没有家人,住所再舒适也没有意义。
他盘膝坐在冰冷的石面上,缓缓从怀中取出那块阵盘。青铜质地的盘面触手冰凉,上面镌刻的阵纹在黑暗中泛着蓝光。
——这是阵师给他的。
他本该履行承诺,用萧琅天的人头来交换。
但……
他等不及了!
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对不住了,阵师……"
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他没办法。
太久了。
太久了!他每一天都在想,当年屠杀他全家的凶手究竟是谁?那些哀嚎,那些喷洒的血肉…
他己经蹉跎太久了…太久了,事到如今他连杀手都不知道。
他需要答案。
需要到……几乎发狂!
裂帛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扭曲的笑意。
"让我看看……"
"你到底是谁……"
灵力注入阵盘的刹那,盘面上的纹路骤然亮起!蓝光如水般流淌,在空气中交织成一片朦胧的光幕。
画面开始重组——
光幕中浮现的,并不是他预想中血腥的屠杀场景。
而是……
一个温暖的夜晚。
院落里挂满了灯笼,火光映照着一张张熟悉的脸——父亲正蹲在灶台前,像凡人似的揉着一团面,脸上沾满了面粉;母亲在一旁抿嘴笑着,手里捏着一枚木雕;姐姐躲在门后,偷偷往怀里藏着什么,眼睛亮晶晶的……
——那是他的生辰。
阵盘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蓝光剧烈闪烁,映出裂帛紧缩的瞳孔。
光幕中,父亲沾满面粉的手骤然僵住,那团揉了一半的面"啪嗒"掉进灶膛。火星西溅的刹那——
"不……"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鲜血顺着阵盘古老的纹路蜿蜒。
他看到姐姐从门后冲出来,怀里的生辰礼摔落在地——是把缀着青穗的短剑。
笛声陡然拔高,如毒蛇嘶哑。
父亲的眼白瞬间爬满血丝,转身抽出了案板上的菜刀。
母亲嘴角的笑意尚未褪去,手指却己掐住姐姐纤细的脖颈。裂帛浑身发抖地看着——
刀刃劈开母亲胸膛的闷响。
母亲垂死时用断骨刺穿姐姐心脏的"噗嗤"声。
姐姐头颅滚落时,发间玉簪碎裂的脆响。
"停下!!这是假的!假的!"
他疯了一般去抓光幕,暴走的灵力震碎西周石壁。
可画面仍在继续——父亲跪在血泊里,法器捅进自己丹田的瞬间,金丹自爆的强光吞没了整个院落。
最后的光影里,屋檐下那道模糊的剪影,衣袂翻飞如无常索命
"咔嚓"——阵盘裂开一道细缝。
他重重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