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胡翊想起来,开口给几人介绍道:
“这是公主殿下的远方义弟,这小子平头白丁一个,就是长得细品嫩肉的,今日就跟着咱们四处去转转,我也看看能否给他找个营生,维持维持生计。”
他把太子的身份这么一介绍,也算是化贵为凡了,自然,那些人与朱标打交道就不会过于客气,由此也就少了几分恭维。
黄匠官便调笑道:
“驸马爷这位义弟倒也是细皮嫩肉,有一副好坯子,将来若给找个官宦人家的姑娘为妻,再苦读上几年,考上了科举,那也是一飞冲天啊,哈哈哈。”
刘匠户便也说道:
“近来朝廷开始准备科举,我听说地方上的考试也要开了,小郎君若有心发奋,必然能够飞黄腾达啊。”
朱标听着别人叫自己小郎君,倒有几分新奇。
也是经他们提起科举,胡翊才想起来,好像自己和朱樉也要负责监察科举的事,这一直拖着都没怎么搭理过。
胡翊已经将朱元璋的御笔托付下去了,着宫中的匠人们制匾。
他便在惠民医局的侧面,将三间临街的门面打开,带众人进到了屋里。
“老黄、老刘,今后这些匠人们便在此处做工了,把他们都叫进来看看将来做工的地方吧。”
那五十名轮班匠被带进来。
这还是单安仁为了保险起见,派蔡信特地从中选出来的最好的一批。
他们一来都是熟手,二来年纪也都相对较好,大都是三十到四十岁之间,正是壮年。
像那些个五六十岁的轮班匠,身体不太好的,做工偷懒不出力、耍滑头的,蔡信都是给剔除掉的。
如此,才敢送到东宫造物局来。
可即便是如此,黄匠官和刘匠户二人,这时候也是悄声对胡翊提醒道:
“驸马爷,尚书大人有话托我们带到,轮班匠们毕竟惜力,做起事来慢慢悠悠的,只恐误了您的工期,还得叫您对他们严厉一些,才能把活干好。”
单安仁这倒是起了个好心。
再者说,他也担心驸马爷从他这里要了一批人过去,最后再把事儿办砸了,因为这些不得力的人手而怪罪自己。
但实际上,他们都想多了。
这五十名轮班匠被聚集过来,开始参观未来自己要工作的地方时,确实他们之中的许多人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病怏怏、懒洋洋的模样。
但这也属人之常情。
毕竟来回的路费、生活费自掏腰包,到了京城还得干四个月的免费活计,又不包吃住。
这事儿,搁谁身上能受得了?
要依着胡翊的脾气,这帮人没起义就算对得起朱元璋了。
所以看着这些人,他其实挺同情,也没有任何敌视的意思。
倒是黄匠官和刘匠户二人又悄悄提醒道:
“驸马爷,您看到了吗?”
“这些人平日里不这样,这就是为了见您,才故意显得有气无力的,如此一来,到您用他们的时候,磨洋工、不出力,就有由头了。”
“是啊,大都是说什么他们长途跋涉而来,殊为不易,身体疲累,要么便是路上得了大病,来了京城花销过多,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没力气干活,诸如此类的。”
“无妨。”
胡翊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反倒看着底下站着的一排排的轮班匠们,看他们无精打采的模样,便手指着其中一个张着哈欠的问道:
“你昨夜没睡觉吗?”
那人哭丧着脸回禀道:
“驸马爷,小人家中贫穷,来到京中时盘缠就已花尽了,迫于无奈居住在郊外的野庙,实在是睡不好,才常常这样困顿。”
胡翊点点头,又问着另一个干瘦、走路一瘸一拐的人:
“你又是因何走路一瘸一拐?”
“回禀驸马爷,小的叫王二狗,来时的路上正是冬天,冻坏了一只右腿,如今时常体力不支。”
胡翊从他们之中挑了五六个人,都大概的问了一遍。
还真就如黄匠官和刘匠户所说的那样,要么是来的路上得了病,要么就是吃不饱、睡不好,没力气干活。
反正借口极多,就总有理由。
他倒也不恼,带这些人看过了一遍正在修建的造物局房屋,而后将他们召集到一块安静的空地上,开口便说道:
“本驸马知道你们来此不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