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医们都用上了。
屋子的表面铺了一层石灰作为杀菌使用,病人在进入屋内时,会给他们也戴上简易口罩,并进行酒精消毒。
条件就这些条件,要想更进一步,至少目前是做不到了。
胡翊见到许老汉时,他正亲自拉着板车,代替了老牛的角色,累的大汗淋漓停在门口一侧喘息着。
妻子许氏坐在板车上,身下垫着干草,将全身都包裹在被子里。
老两口远远地在惠民医局门口停下来,胡翊就知道,这两个病患应该是奔着自己来的。
毕竟这副打扮,很容易就令人联想到传染病这种事。
街上的人远远地看到了这老两口,也是纷纷如同趋避瘟疫一般,生怕跑的慢了遭瘟,不时有人向这边投来白眼,神情之中夹杂着厌恶和嫌弃。
人性从来就是如此,也没办法苛责太多。
许老汉显得很紧张,赶紧又把包裹着妻子的棉被,往紧拢了拢。
他先一步过来问询,远远地便看到了胡翊坐诊在那里。
他有些木讷,不好意思直接问话,便目光四处搜寻,想找个面色和善一点的询问屋里之人是否便是胡驸马。
而胡翊细心的读懂了许老汉的肢体语言,走出来径直开口道:
“是你老伴儿患病吗?
我便是胡翊。”
老人的眼中带着感激,激动地直点头,然后回到板车上,小心翼翼地将妻子从上面背下来,裹着棉被走到了屋外。
侍卫们喷洒酒精为他们消毒,派发简陋的口罩遮住口鼻,然后令他们坐在胡翊面前。
胡翊看着这对五十多岁的老两口夫妇,男的是干瘦,晒得黝黑,一看就是个苦命人。
女的伸出的手掌如同枯爪,很容易就能够令人联想到鬼故事里面的女鬼、僵尸形象。
她实在太瘦了,就像是骷髅上裹着一层黄灰色的干皮,两颊的肉皮间甚至能看到齿骨的轮廓,已经瘦到了没有人样的地步。
许氏好几次想要咳嗽,但一直捂着嘴,强行又憋回去了。
她坐下来后,显得极不自然,眼神之中全都是焦躁和不安。
但胡翊的眼神平和,并没有一丝嫌弃的意味存在。
这大概多少给了她一点心安和尊重,使她逐渐变得平静了一点,没有那么紧张了。
胡翊先看许氏的气色。
形销骨立,两颊潮红,其余皮肤呈现出蜡黄发灰颜色。
这是典型的痨病中后期进展征兆。
再一诊脉,肺经堵塞,身体虚弱,血气阻滞不散。
病情很严重!
如果不加以干预治疗的话,以许氏这肺痨重度情况,大概还剩下半年时间。
按照胡翊预估来看,她最好的情况,应该是能撑到今年夏季之后,应该过不了秋冬季,生命就该走到尽头了。
许老头的眼神里全都是希冀之色,他极为关注,因为这位驸马爷现在口中所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将决定妻子的命运。
至于许氏,如果驸马爷告知自己有救,她会很开心。
但如若救不活了,她也不会有多余的失落。
活在这个世上,她现在更多的是对于儿孙的不舍,以及对于丈夫的愧疚和遗憾。
作为一个负担和累赘,她觉得死反倒是一种解脱,也是对于亲人的一种成全。
她心里其实早就想要这样的解脱,但又一想到自己一死,留下这个为自己治病治到家无隔夜粮的老伴儿,她又怎舍得死?
纵然活的再如何艰难痛苦,被病症折磨着,也就一路坚持过来了。
胡翊诊断已成,但没有说病情,而是先问道:
“你们家中还有何人?”
许老汉老实的模样,张口应道:
“有一儿一女,都已成了家,只是这痨病凶得很,唯恐子孙们染上,就将家分出去了。′p,a¨o¨p^a?o¨z*w~w_.-c/o,m+”
胡翊点着头,为了儿女,他们这样做倒也是对的。
既然老两口早已与儿女隔离居住,那也就无需再做嘱咐,他便又开口道:
“病人确是痨症,且病情已深,应该是日夜都有咳喘不止症状,且咯血频繁吧?”
许老汉点着头道:
“我家老婆子咯血有几年了,这些年一直给请郎中看,没有一点起色,旁人见了我们如同见了鬼。”
胡翊就问先前的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