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香炉。
除此外,厅堂中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只小木凳。
真是家徒四壁啊!
罗复仁一见朱元璋进屋来了,显得有些尴尬,连忙将两只小木凳端过来,招呼朱元璋坐下。
他又赶紧把祖宗牌位下面那个木凳取来,要打些井水洗洗。
朱元璋立即说道:
“不必腾凳子了。”
说着话,他拿手一指胡翊:
“他不坐。”
不坐就不坐。
胡翊就站在堂屋里,环顾四周。
罗复仁家左边的屋子是睡房,右边的屋子,堆放了一点农具和口袋,应该是粮食一类的东西。
除此之外,就再无他物了。
罗复仁也知道这位驸马爷素有贤名,做的都是大好事。
立即过来躬身一拜道:
“驸马爷,下官多有得罪。”
胡翊连忙摆手道:
“没事的,我倒也不累。”
他当即问道:
“屋里还有一人,可是得了病?”
朱元璋立即便道:
“你去给看看情况。”
胡翊一进这屋子,便闻到一股独特的气味。
这位罗夫人只怕近来腿脚不便,连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了,味道很刺鼻。
罗复仁赶忙过去把妻子唤起来。
她下不得床,罗复仁连连告罪,说妻子无法见礼。
胡翊诊断了一下,开口问道:
“伤腿断过吧?”
罗复仁听闻之后,脸色一喜,直点头道:
“去年有一阵儿,下官在国子监忙得很,夜里给稻田放水,她去守水渠。
黑夜里也看不清,那一跤跌下去,腿就扭断了。
后来也请了郎中来看,许是骨头没正好,走路瘸着腿,时而脚踝肿胀时便下不得地了。”
胡翊点点头。
这是那个郎中半瓶子醋,医术不精所导致的。
当初没给罗夫人把骨头接好,长歪了,就会是这样。
看了一眼罗夫人的脚踝,肿的如同个小西瓜一般,没有半个月怕是下不了地。
朱元璋也不嫌弃屋里的味道,进来看到了,当即问道:
“腿脚都成这样了,怎么不看看呢?
亏你还做着朝廷命官呢,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罗复仁顿时神色复杂,有些不好开口,只得苦笑了几声。
见他不好说,胡翊便问道:
“是家中不富裕吧?”
这话罗复仁本来不好说。
胡翊帮他解了围,罗复仁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惭愧,惭愧啊!”
经过胡翊提点,朱元璋这才知晓了原因,这下反倒是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堂堂的朝中七品官,老婆摔断腿都不好治。
现在有了后遗症,竟然只能躺在床榻上。
再一看到罗家家徒四壁,朱元璋跑到右边的屋子里看了一眼,见米缸里还剩下几十斤粮食。
他这才有些相信了胡翊之前说过的话。
此时,再一想到刚才伸手蘸唾沫,把人家窗户纸捅破一个洞的事。
朱元璋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内疚,自责到不行。
他是个急性子,终究忍不住问道:
“咱定下的官俸,应该是够花的,咱看其他大臣吃住的都不错。
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把日子过成这样了呢?”
罗复仁只得又用“惭愧”这二字回答。
胡翊开口便道:
“那有些做官的,自己吃喝是不花钱的。
比如小婿就知道,有些商贾自己开个豆腐坊,再做起个屠户生意。_躌′4,看+书. +无.错-内·容-
他们磨的豆腐、屠宰的鲜肉,一半卖,一半送。
不图赚钱,求得只是个人情而已。”
朱元璋、朱标父子显然听出了胡翊的话外音。
他便问罗复仁道:
“你就是不受那些好处,才因此过于清廉的?
咱看你家中不富足,确实是困苦啊!”
罗复仁又点了点头。
他再看向胡翊这位驸马爷,心中由衷的感激。
一会功夫,就给自己说了两次好话,把自己的处境和清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