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案,被诛灭全家,他们又招谁惹谁了?
胡翊正想到这些。
恰恰在这时,胡惟庸先开了口,拉着胡翊的手,胡惟庸先赔礼道歉道:
“翊儿啊,做叔父的混迹于官场,有时候做事难免要违心。
若有得罪之处,叔父今日向你赔礼了。”
胡翊怎可能让长辈给自己赔礼?
今日这事传讲出去,明日言官们再来奏自己一本忤逆不孝,到处都是毛病。
再一想起叔父当初庇护胡家,也有情分在里面,他终于也是开口道:
“叔父做的事,侄儿也能理解一些,先前那些事,不会再往心里去。”
胡惟庸点着头。
今日这话算是说开了,侄儿不会再往心里去。
但这话也说的很清楚,先前做的那些事,他是往心里去的。
胡惟庸只得叹着气,微微晃动着脑袋,无奈自嘲道:
“翊儿啊,叔父这辈子,成也在李相,只怕败也在李相啊!”
胡惟庸这句话,说的是意味深长。
不止是胡翊,就连胡惟中也听出了其中暗含的意思。
说来说去,终究是不愿这个弟弟日后有什么不测,胡父尝试开口问询道:
“惟庸,你侄儿现在是驸马,今日又是家宴。
你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干脆在今日,将事情说个明白,咱们一家人一起出出主意吧。”
胡惟庸微微颔首。
只是,他所做过的那些事,现在要说出来,却又觉得难以启齿。
胡翊也想趁此机会把叔父拉回来。
心里一琢磨,他已经猜想到叔父有许多的事,不好开口说明。
想到此处,他便对大哥还有胡承佑说起道:
“大哥、堂弟,叔父所说之事想来极其重要。
你们二人到外面去放风,免得这里的谈话叫外人听了去,惹来麻烦。”
胡显、胡承佑立即出去了。
目下,就只剩这三人。
胡翊把地方腾出来了,又思想到了叔父顾虑到的问题,定然是涉及到许多违律、犯法的勾当在内。
他便先一步为胡惟庸松解了这些包袱,开口先问道:
“叔父可知道高见贤之死的真凶?”
胡惟庸这时候点了点头,同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胡翊。
他随即笑而不语,还悄悄竖起了右手的大拇指,示意胡翊干得漂亮。
胡父看到他们叔侄两人的举止动作,这才猜出来了几分真相,立即是一愣,不可思议地道:
“翊儿,莫非……”
胡翊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他只是声音平和,毫无波澜的对胡惟庸说道:
“叔父需要知道,侄儿到现在都还好好的,陛下依旧信任于我。
李相眼中的忠臣,那便是忠于他自己,忠于整个淮西。
百姓们眼里的忠臣,便是能叫他们吃饱饭,过太平日子,惩奸拿凶,办人事儿的好官。
反倒是陛下眼里的忠臣,那便是只忠于陛下一人。”
胡翊淡淡地说着这些话,然后适时地把话锋又一转:
“只要是陛下的忠臣,于大明天下有益处,自然便是安虞的。
叔父应当知道,王翦、萧何自污,始皇帝、汉高祖反倒越加信赖他们的道理。”
胡翊的话,点到为止。
这些话,胡父听的半懂半不懂。
但叔父胡惟庸却是真真切切地听懂了
侄儿这是在给他出主意,叫他脱离淮西功臣集团,只为皇帝做事。
至于原来的那些胡作非为。
这正好可以看作是自污之举。
你只要有把柄攥在皇帝手里,他用起你来也就更加的放心。
由此,便不会担心你坐大之后,出现无法控制的情况发生。
胡翊这番话,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有皇帝罩着,又有自己这个驸马站在身后。
只要叔父站过来,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谈的。
你胡惟庸只要犯的不是什么谋逆的大罪,现在这个档口,归附于皇帝,绝对可以活命。
更可以洗清前嫌。
只是……
此事说起来简单,真要动手做起来,对胡惟庸来说却是有些难的。
当初尚未发迹,他遇到了李善长。
李相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