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一张桌案,放进粥棚。/微·趣^暁\说.王. .勉\费~悦~黩.
来不及了,我要在粥棚里面做手术救人。”
马皇后立即命人腾出一口煮粥的锅,她亲自去和那些排队的难民们解释着:
“现在要救人,咱们少了一口锅熬粥。
但我保证,今日你们每个人都会喝到白粥,绝不会叫你们空手而回!”
人群里,有人发起了牢骚。
但更多的人,心中还怀有一丝怜悯和温情。
有人开口道:
“贵人!
孩子金贵,先可着救孩子吧!”
“是啊,我们等了这么久,不怕再多等一会儿……”
马皇后点着头,朱静端也很激动。
这些人都极好,多少还都有些怜悯之心。
实际上,乱世之中,活不下去的大都是好人。
真正的坏人,又岂会逃难找吃的来?
早就去做些挣快钱的勾当去了。
胡翊把孩子抱进粥棚,朱静端把一床棉被铺在桌子上。
马皇后令人将身边的炉火端过来。
这时候救治病人,保暖就很重要。
崔医士和徐医士也都跟过来。
胡翊说要动手术,他们将柳叶刀、银钩子、止血钳、羊肠线,还有酒精等物品都送过来。
崔医士看着男孩腹部的肿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
“《卫济宝书》中载有‘开腹引流术’,虽可治疗肠痈化脓,但开腹之后,十难活一。”
胡翊轻点了一下头,但这并不能阻挡他做手术的决心。
他对崔医士说道:
“开腹十难活一,问题在于消毒,与当初治疮伤是一样的,咱们现在有酒精了。”
崔医士又问道:
“腹内脓疮、痈汁如何处置呢?这也能治好吗?”
胡翊说起道:
“开腹后挖除,再接一根导流管,将腹内痈汁排空。”
即便崔医士再如何信服这位驸马爷的医术。
他依旧觉得这有些天马行空,令人匪夷所思了。
在他们看来,痈汁乃是体内瘀邪,源源不断,难以根治。
对于从体内往外插导流管排痈汁的手法,更是从未听说过。
胡翊就喊来徐医士,对他说道:
“曼陀罗花三钱、川乌一钱半、黄酒二两,快速煎煮出汤,送来给我。”
“再去准备一根芦苇杆,要中指粗细的,里面中空,要干的。”
吩咐完毕后,胡翊令崔医士为器具消毒。
又喊来六名武士,叫他们每人手中展开一件棉衣,围着桌案挡风。
武士们大都在维持秩序,可供胡翊使唤的并不多。
一见人手不够用,朱标就叫道:
“老二、老三,随我过来挡风。”
太子和两名皇子也都过来,双手抓起一件棉衣,展开之后加入到阵列中来。
人数够了,他们总算暂时挡住了这凛冬的寒风。
胡翊用笔在男孩的右腹部做着记号。
他练过许多次,曾经解剖过青蛙、死猪。
但这是第一次应用在人身上。
他先确定了肠痈冲门的位置,然后用笔画好了刀口的轨迹。
接下来。
这孩子的病,就完全寄希望于他了!
徐医士将煮开的曼陀罗酒汤送过来。
胡翊快速吹了吹。
然后揉动着男孩的牙关处,在其嘴巴开合后,将整碗药汤都灌了下去。
对现代人来说,这只是个小手术。
但对胡翊来说,这并不简单。
他做了三次深呼吸,然后将崔医士消过毒的柳叶刀拿起。
锋利的柳叶刀贴在男孩的肚皮上。
大概是被冬日里冰冷的金属刀身凉到了。
男孩的身体一颤。
胡翊比划了好几下,确认自己可以从容下刀了。
然后,他扒拉开男孩的眼皮。
曼陀罗的麻醉效果开始散发了,男孩的瞳孔开始散大。
胡翊轻轻下刀时,男孩还未感受到疼痛。.k!a~n`s\h`u+g,u?a?n′._c!o?m¨
但这样的痛觉迟钝并未太久。
吃痛的男孩,猛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