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
“何时发的水啊,怎么本将军不知道?”
“启禀华都督,前日夜里,上游突发山洪。
您也知道,秋汛一起,何时涨水、何时下雨,这都是说不来的事。
小人们也没有料到,这水竟然冲断了浮桥,阻了您的道。”
华云龙正急切要走,毕竟驸马爷到此地已经两日了,谁知道还能在这里待多久?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又有胡惟庸卖了个情面,难得能够搭上这条线。
想到此处,他急切喊道:
“立即去调些船来,送本都督过江!”
千户面带难色道:
“这……将军,我家同知大人有严令,秋汛之际,非必要不得乘船过江。”
华中不满的喝道:
“我父好歹是镇抚一地的将军,难道连他也不能乘船过江?
尔等怎敢如此轻视?”
“住嘴!”
华云龙立即打断了儿子的话。
这名千户抬出康茂才的官威来了。
康茂才乃从一品同知大都督府事,又是身奉皇命而来,本就节制他。
纵然他有李相撑腰,到了地方上,也需要低调一些行事。
他先是瞪了一眼华中,而后对千户说道:
“那你找来几条船,我带少量人马过去。”
“华都督,小人最多只能给您一条船,同知大人军令在此,实在不敢违背。”
一条就一条吧。
华云龙只能带上儿子,又挑了六名亲兵,随他一起渡江,先到密云大营去。
“尔等就在此地等候,待本都督归来,不要擅自调动。”
密云大营中。
得知华云龙已到,康茂才立即迎了出来。
“寿卿大哥,不知驸马爷现在何处啊?”
华云龙显得极为激动。
康茂才带着他们往帅帐里走去:
“幸好你来得还不算晚,驸马爷过几日才走。
也是他妙手回春,才两日,我身上这病已经止住了。”
说罢,康茂又假装轻咳了几声,又说道:
“待会儿进了帐,你倒可以请驸马爷为你看看。
咱们都是身带旧伤之人,早晚发作起来疼的不能安歇,经人家的手调理过后,就是舒坦了,还能增些寿元呢。”
华云龙听说可以因此多活几年,显得更为激动。
刚到了大帐外,康茂才便对华中说道:
“贤侄与几位亲兵先去吃顿好的,待驸马爷稍后传你时,再进来拜见。”
华云龙也未放在心上,就叫华中跟着去了。
他迈步进帐,胡翊正坐在帅位上。
“末将拜见驸马爷!”
华云龙是一点防备也没有,刚一进帐,后面康茂才的义子、亲兵已经将此地戒严了。
“华都督真是好事多为啊!”
胡翊从帅位上起身,冷笑着拿起桌上的圣旨:
“圣旨下,华云龙接旨!”
这一刻,华云龙懵了!
说是驸马过来探望,怎么变成接皇帝圣旨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时候他也只得跪定在地上,听胡翊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尔可真是好事多为啊!
把咱都还蒙在鼓里头,竟不知你私通残元,颠覆咱的社稷。
当年光着腚跟着咱砍鞑子的时候,你倒是条好汉!你破过高邮,攻克淮安,与陈友谅一战功劳甚大。
咱原想着给你刻块铁券,封个侯爷,叫你老华家世世代代吃香喝辣!
怎料你自取死路!
莫要怨天怨地,要怨就怨自家脑门上那三道反骨。
本该将你削了头,挂在通济门,念及以往功劳,留你个全尸,赐杯鸩酒上路吧。
钦此!”
听到圣旨,华云龙当即色变!
“陛下因何要杀我?”
胡翊反问道:
“山西王氏私通北元,你为他们调开防线,协助往外贩运盐铁,此等通敌大罪还要继续狡辩吗?”
华云龙当即怒叱道:
“证据何在?有种到陛下面前去对峙!”
便在此时,从后帐走出来了李贞。
他将双手背负在身后,慢慢悠悠,如同一个老农民一般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