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他们劫掠两个县,任他们搜刮吧。”
安排下去后,陈山荣立即调来几个好手,他们都是水性上佳之人。
安排妥当,备下后手,陈山荣随后来到松阳县衙,面见费震道:
“钦差大人,下官觉得凌迟松阳县令这件事,放在丽水比松阳更加合适。”
费震便问道:
“怎么讲?”
“大人,丽水乃是处州府治所,将松阳县押往丽水闹市凌迟,则可以警醒整个处州府的官吏。”
“若只是放在松阳行刑,只恐怕威慑力不够。”
费震也不傻,对方这个时候提出把刑场改设在丽水,他这个钦差大人自然也要离开松阳,回到丽水去。
现在以县兵护卫府衙,尚可自保。
真要是去到丽水,船行至瓯江中途的时候,这陈山荣是否会做点什么呢?
但他费震此去,就是以身做饵,奔着赴死去的。
既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就不该皱一下眉头。
想到此处,费震当即答应道:
“陈知府这话有理,就依你之言。”
陈山荣立即开口道:
“大人,那咱们今日就到丽水去,准备刑场,张贴告示,明后日行刑您看如何?”
“就依着你。”
费震面色激动,走到陈山荣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陛下委任我钦差一职,到了地方上来,全靠陈知府通力协作,才能这么快抓获这帮贪官污吏,只是给你的那些证据上,其他几位枉法贪赃的县官,也要尽快抓获,我又身无兵权,到了丽水,你就要陪我去走这一趟,咱们一起去求处州卫指挥使谢成派兵抓人。”
陈山荣点头道:
“此乃属下分内之事,身为处州知府,我每日忙碌劳累,也未想到手下竟有这么多的人徇私枉法,下官一定随钦差大人去调兵,捉拿这些贪官污吏!”
双方都是狐狸,互相说着安抚对方的话。
即便要杀钦差,面子上总还是要过得去的。
陈山荣立即借口要去备船,出离了府衙。
费震看着此人远去的背影,和崔海、赵铁壁来到后衙无人处,拱手冲这二人拜道:
“二位,他们大概要在船行至瓯江中途动手,我这条命丢了也就丢了,只希望你们能为我报仇,将此地发生的事如实记录给驸马爷,费震这一死也就算死得其所了。”
说到此处,费震开始念诵起了易水歌: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崔海便和赵铁壁一起拱手道:
“大人不必如此,这些日子与您相处以来,我们都知道您是个刚直的好官,在此地冒充驸马爷虚张声势,虽然做不得什么大事,但您愤恨此地权贵们压榨百姓,为之愤怒,这份人品我们都看在眼里,此次一定全力护卫您周全!”
费震激动的点着头道:
“如此,就有劳两位大哥了!”
当夜,陈山荣备船在瓯江边,请钦差登舟。
与费震随行的,只有崔海、赵铁壁,以及两名暗桩,统共不过五人而已。
陈山荣显得十分殷勤,将费震请进船舱,自己也坐在其中陪同,大船上还有几十名护卫,看上去极其安全。
可是,任谁都看的出来,大白天的不行船,偏偏要挑个夜晚。
今夜又是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天气,头上的阴云低垂着,沉闷又压抑,随时酝酿着一场雷雨。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晚,又是这样不怀好意的陈山荣,不详的征兆已经俱全了。
不久后,一道炽烈的白光闪现,刺得人睁不开眼,天地在这一刻都黯然失色。
“轰隆隆”
雷声随即而来,震得人头皮发麻。
宽阔的瓯江上正在行船,胡翊此刻也和沐英疾驰在官道上。
崔海传信回来,说陈山荣多半要在中途动手,只怕要做出沉船淹死钦差的勾当。
他已经令王弼带人来救。
同时,陈山荣终于鱼死网破,处州这一趟就要收官了。
他既要在这个时候,调动处州卫行抓捕之事。
又要夺了谢成的兵权,就怕处州卫与当地勾结,再暗中生出什么幺蛾子。
阵雨淅淅沥沥的下上了。
船舱内。
一个伙计敲门,进来恭请道:
“各位大人,晚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