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揽着自己手臂，差不多都要挂在自己身上的宁璃，方明无奈叹了口气。

小时候的宁璃，总是表现出一副苦仇深恨的倔强模样，每次方明去捏小宁璃脸的时候，小宁璃嫌弃的眼神更是掩饰都不掩饰一下。

谁知道长大之后，反倒是比小时候还要粘人。

方明瞥了一眼宁璃，心中暗道：“甚至小时候都不会撒娇，长大之后倒是会撒娇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到的。”

察觉到师尊的目光，宁璃歪头看向师尊：“师尊，你是不是在偷看我。”

“没有偷看，师尊是光明正大的看。”

“哦~那师尊是不是觉得，今天的璃儿特别好看？”

“好看好看，璃儿每天的装扮都很美。”方明敷衍着说，心中暗道这小妮子臭美这一点，倒是和小时候一样。

方明还记得，宁璃通过苍宇弟子选拔考验，拜入他山门的时候，才十二岁出头。

按理来说，十二岁出头的女娃，应该是喜欢小裙子小手镯的臭美年纪。

但宁璃因为自己的遭遇，因为父母大仇未能得报，却是连臭美的想法都不敢有。

每日在宗门之内，不与任何同门道友交谈，只是封闭自己的内心，一门心思放在修道之上，希望修至大成为父母报仇。

方明对此，不会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多说什么。

只是在每年初春过节之时，溜进宁璃的洞府里面，把自己买的首饰华服统统塞进宁璃衣橱之中。

方明知道自己审美不行，所以帮宁璃买小裙子小首饰的时候，还问了宗门一位女长老要买什么样子，小女孩都喜欢什么款式。

不过第一年，方明把宁璃衣橱塞得满满当当。

却是不见宁璃有穿过他买的各种小裙子和华丽服饰。

宁璃穿着的，依旧是入门之时发放的，一袭玄黑的苍宇宗制式道袍。

方明知道，宁璃并非是不喜欢首饰华服，而是宁璃觉得自己不配穿。

“父母大仇尚未得报，我又怎么能享受？”

不用询问，方明就从宁璃看向首饰华服的神情中，猜出来这小妮子在想些什么。

若是用前世的话来说，就是父母双亡之后，尚且未能替父母报仇的宁璃，配得感很低很低。

低得自己只要稍稍吃一些好的，穿一些贵的，心中就有一种犯了错误的愧疚不安。

就如同父母因事故去世之后，寄宿在亲友家中的孩子一样。

他们好似在一瞬间就长大了，懂事了，务实了，不会喜欢那些贵的玩具了。

但其实，他们只是不敢喜欢而己。

方明不是心理医生，不知道该怎么治疗这样的心理。

但方明是大人。

“大人的权利，就是能够理所当然地管教小孩！”

说着这句话，方明首接把宁璃从妙法堂拽了出来，拽到宁璃洞府的衣橱之前。

“穿，都给我穿！不穿，你就别想去妙法堂继续修行！”

这就是大人的管教，这就是大人的任性。

作为宁璃的师尊，方明就是有这样要求宁璃的任性！

不止是要宁璃穿着粉粉的可爱衣服，方明还要拉着宁璃，一起去拜访自己那老不死的师傅。

叫这老登以后长点眼睛，不要欺负到他的宝贝徒弟身上。

不止要见师祖。

方明还要拉着穿上新衣服的宁璃，去见苍宇宗太上长老，去见苍宇宗各个峰的长老，去见试道石场的石灵前辈，去见灵兽园和灵药园的各位执事。

不止要见，还要夸。

方明要求这些长老执事一人夸一句宁璃，不许重复，不夸完不给走！

也正是在这一句句夸奖之中，方明就见着小宁璃原本脸上，因为不习惯这种漂亮衣服的别扭表情，有了那么一丝丝松动。

小小一只的宁璃低着头，看着身上漂亮的小裙子，整日皱眉冷淡的面上，亦是有了一点温度，连眉间都放松了不少。

“小姑娘到了该臭美的年纪，就得狠狠臭美！整天皱着个眉头，像是什么话！”这是那时他说的话。

方明还记得，自己说完之后，小宁璃嘴巴首接瘪下来了：“才……没有臭美。”

那是宁璃拜入他门下之后，第一次在面上展露不一样的表情。

也是方明第一次对“我有徒弟了”这件事，有了实感。

方明还记得，当时心中倍感开怀的他，还专门请炼药峰的秦长老，喝了几瓶天光液。

虽然说这几瓶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