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啊……”它拖长了语调,声音里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得意与残忍,“一截失了魂灵、早己枯死的老树桩,也妄想拦住吾?痴心妄想!”
话音未落,命书通体金光再次猛烈爆发,一股比之前更加浩瀚磅礴的力量凝聚成型,带着毁灭的气息,悍然轰向巨树的主干。
白苓眸光一凛,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挣脱开腰间缠绕的枯枝,在命书那毁灭性的金光抵达之前,毅然决然地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那棵饱经沧桑的巨树之前!
“噗——”
白苓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殷红的血珠溅落在地。
剧烈的绞痛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席卷西肢百骸,她感觉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碎了。
尖锐的疼痛首冲头顶,大脑嗡鸣不止,眼前阵阵发黑。
可她依旧死死咬住牙关,没有低头。-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那双染血的眸子倔强地、带着不屈的火焰,狠狠瞪向悬浮的命书。
命书显然被她的举动深深震撼了,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小花妖,你……你真是疯了!”
“我没有疯。”
白苓艰难地抬起手,紧紧握住身边盘旋而来、似要搀扶她的枯枝。
她扯动嘴角,试图露出一个笑容,却因剧痛而显得分外虚弱,唇边蜿蜒的血渍更添几分妖异.
“我说过……不会让你伤害林惊鹤。他保护我……我,也会保护他。”
声音虽弱,却字字清晰。
命书发出刺耳的嗤笑:“不自量力!”
纵然浑身如同被碾碎般疼痛,虚弱得几乎站立不稳,白苓的语气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那又如何?”
“小花妖!”
命书的金光波动更甚,语气带着一种虚伪的痛心疾首.
“吾自认己对你足够宽宏善待,你怎还如此执迷不悟!”
这语气并非真心为她好的长辈关怀,更像是精心操控的傀儡突然挣脱丝线、背叛指令后,那种气急败坏的恼怒。
“林惊鹤是灭世邪灵,是祸乱苍生的妖鬼。他注定带来生灵涂炭!”
“你竟甘心为他做到如此地步,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命书厉声指责。
“你才是蠢货!”白苓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不对,你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彻头彻尾的真小人,你和那高高在上的所谓天道,都是一丘之貉!”
“小花妖,你竟敢辱骂天道大人!”
命书的嗓音骤然拔高,尖锐刺耳,充满了护主的狂热,宛如一条走狗。
“那又如何?”白苓脸上扬起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肆无忌惮,笑容猖狂至极,“我都打定主意要掀翻你们了,骂两句又算得了什么?权当开胃小菜罢了!”
命书气得金光暴闪,书页剧烈翻动:“你……胆大妄为!冥顽不灵!”
“行了,”白苓厌烦地打断它,“省省力气,别玩成语游戏了,听着腻味。”
命书的声音陡然转冷,阴恻恻的威胁:“呵呵,小花妖,你既执意与那妖鬼沆瀣一气,对抗吾与天道大人,念在吾心善,最后提醒你一句,日后可别后悔,到时怕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那就不劳命书大人费心了。”白苓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最后哭天抢地的,一定不会是我。我倒是很好奇……”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笑容恶劣,“若是命书大人您被逼入绝境,又会是何等精彩的模样?”
她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继续刺激道:“是哭天喊地、摇尾乞怜呢?还是……要去向您那位天道主子哭鼻子,求他替您讨回‘公道’呢?哎呀,光是想想那画面,就令人万分期待呀。”
“命书大人您既然自诩心善宽容,又口口声声善待我这只小花妖,”
白苓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不如就大发慈悲,满足满足我这小小的‘心愿’如何?”
“你——”命书被噎得金光乱颤,一时竟组织不起完整的句子,半晌才暴怒道,“你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真当吾不敢在此地就取你性命吗?”
“哇哦,我好怕怕哦。”
白苓极其敷衍地回应了一句,甚至还配合地做了个夸张的瑟缩表情,眼神里的挑衅和欠揍意味几乎要溢出来。
命书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七窍生烟,周身金光汹涌,眼看就要发动雷霆一击。
然而,就在攻击即将发出的刹那,它那因愤怒而翻腾的意识里,猛地闪过一丝灵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