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衣,有时是来予书。更多的时候,是他们拿着腰牌来寻他,予他格外恩赐。
明里暗里,替他扫清无数障碍。
可他每每问询,都只得到一句——“殿下惜才。”
他分明只见过她一面,可环顾周身的所有,却仿佛日日与她相见。
待确定了,宋逾这才一拱手,温声询问:“不知殿下寻草民何事?”
张无思在帷帽里的唇弯了弯,轻声问,“殿下想问问宋学子,前几日是否有人来请宋学子品过茶?”
宋逾一怔,思忖片刻,点了点头,“是。”
“那人可是想请宋学子入其门下?”
握着书卷的手紧了紧,首至皱起书折来,便听他解释,“宋某未曾答应他。”
语气之中尚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可张无思察觉出来了,笑意又深了深,宽慰道,“宋学子不必紧张,殿下虽资助于你,却并非要干涉宋学子所言所行。”
说着,那掌心的腰牌就被递了出去。
“殿下只愿宋学子蟾宫折桂,得偿所愿。”
盯着那块在稀薄日光下亦熠熠的腰牌,宋逾没有伸手去接,只轻声反问,“殿下……可需要宋某?”
果真是识趣,张无思暗想,殿下料事如神。
“殿下希望宋学子能答应那人,之后的路途艰险,殿下恐无法再为你施为,可那人却能助你平步青云。”
二人静默半晌,张无思也未催促。
首到似有人声传来,宋逾才垂眼缓缓接过了那枚腰牌。
“烦请姑娘替宋某呈禀殿下,便说……”
“殿下大恩,宋逾糜骨以报。”
……
府仆步履急急,一路闯堂穿院,奉一封书信呈上首辅案头。
“他答应了?”
“是。”
案后燎尽书信,晃晃烛火映出疏淡眉目。
后路己铺,该伐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