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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殿下,驸马的位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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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是沉沉夜色,唯有那一盏盏移动的宫灯浅浅映出他的眉眼。

不同于记忆之中,驸马卫琢平日里高高束起的墨发发带在今日被换成了庄重的羽冠,寻常的一身利落劲装也被换成了驸马品级规制的玄色官服,其上鹤引羽追,衬其长身玉立,难掩飞扬恣意。

星夜寒潭似得双眸依旧锐利明亮,自那一句似笑非笑地提醒后,噙在嘴角的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了。

待解岁方站稳身子,腰间及手臂的手掌便迅速退去。

明面上是公主与驸马,实则在礼节之外,他并不想同她有过多的交集。

两人并肩朝着最高的宫阙徐徐行去。

这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游戏时代,帝王与世家牢牢把住了这个王朝的命脉。而所幸,解岁的身份是这至高皇权下养出的最尊贵的一朵娇花。

路遇的所有人皆缓缓伏下身去。

“贵主金安——”

“驸马金安——”

作为大誉皇帝亲口册封的长公主,她的品阶远在众人之上。

今夜恰逢岁除,誉帝携众臣子及后宫登临琼钩台祭祀,祭祀流程复杂繁琐,誉帝只做焚香礼拜,因天冷难耐先行回宣合殿入宴。臣子及众皇室子弟则落后几步,待祭祀结束方陆陆续续行回殿内。

解岁便选了一个不出错的时辰同驸马卫琢一同赶回,才有了眼下这一幕。

“永华,来这。”

一跨入殿内,遥遥的,便有帝王含笑冲她招手,满脸柔情看不出一丝威严模样。

解岁立即扬起笑,微微提起华服迈着轻快小步走向大殿上首,至琉璃阶下伏身行礼,“见过父皇、母妃,见过各位娘娘。”

语气里带着少女独有的娇俏,听了便令人感慨正是芳华待灼的好年岁。

不论解岁是何步子,卫琢皆不疾不徐跟在解岁半步之后,此时也冲上首各位端正行了礼,“臣,参见陛下、玉贵妃,见过各位娘娘。”

一流水下来品阶甚至还没有解岁高的妃子娘娘纷纷起身回礼。

“殿下、驸马金安。”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誉帝示意了下身旁的位置,“永华,快上来,坐父皇身边。”

那正是他与解岁生母玉贵妃中间空出的位置,自先皇后逝世后,宴会之上此位常年空悬,不论是谁端坐似乎都不合礼制。

唯有解岁,占了个长公主身份,又深受誉帝宠爱,便一首在誉帝纵容下霸占此位。

谏官们上谏好几次皆被誉帝一句“妃子坐不得,永华长公主难道还坐不得了?”给堵了回去,时间长了,见无甚结果,谏官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解岁脸上的笑又灿烂了一些,快步上阶坐了下来。

“陛下也莫太过惯着这小崽子,”玉贵妃伸手轻点着解岁的额头,笑道,“再这么下去,愈发要无法无天了。”

嘴上虽是如此说,可任谁都听得出来语气中的宠溺。

解岁状似不满地瞥过了头,冲誉帝挑了挑眉,“母妃向来要永华规矩为上,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誉帝笑出了声,轻拍着解岁的手,“朕就爱宠着永华,大誉的长公主,无法无天又怎么了?”

“宠得起,养得起!”

此话一出,在座的妃子们不动声色对视几眼,垂了垂头。

誉帝对永华的偏爱几乎到了溺爱的地步,莫说是几位皇子了,便是她们也未曾不在暗地里恨得牙痒痒。

大誉如今唯一的贵妃位只封了玉贵妃一位,公主品阶之中最为尊崇的长公主之位又被赐给了解岁,年末西皇子又被封王赐字“定”,过了年便入住宫外府邸。

来来回回,竟是所有的好事儿都被这一家人占了,谁能不恨?

育有二皇子的庆妃心下倒嗤了一声,看这阵仗,还当永华是什么未出阁的女儿呢?驸马就搁底下坐着,竟还要扮那不谙世事的娇俏模样。

一旁的玉贵妃状似拿父女俩没有办法,转而问起阶下驸马卫琢,“驸马近日可好,听闻前些日子腰间有疾,如今可好全了?”

卫琢颔首,“本是旧疾不碍事,承蒙娘娘赐药,卫琢谢恩。”

语气不冷不淡,既没有对“母妃”的亲近,也无多余的情绪。

玉贵妃看着他不卑不亢的模样,心下叹了一口气,点点头,“管用就好。”

自家女儿痴迷少将军卫琢的事情,她最初便知晓。

只是一首以为少年慕艾,多撞撞南墙便也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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