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夏瑾欢会再次给大家惊喜，然后一举在九月份的正式竞赛里夺得佳绩。

但只有夏瑾欢知道，她好像是走错路了。

……

培训是在扬市北区的一所中学，全封闭式，就连父母过来探望，都受限制。大家白天会自觉上交手机，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到数学题目上。睁眼是做题，闭眼是刚刚对好的答案……

渐渐的，夏瑾欢好像有些失去了学习数学的兴趣。

明明她答案产出的速度也很快，可是偏偏对于新知识的汲取提不起一点精神来。

首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题目类型。同组的学长学姐们，都慢慢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最起码是有自己思路的。

可是夏瑾欢的思维运转却开始停摆，就像是一个没有被喂母题的计算AI，一下子，就被新奇的数字逻辑缠住，然后只会机械式的播报——

“我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

“夏瑾欢，你怎么了？”柴诗雪推了推她的胳膊：“这题好难啊，你听懂了吗？”

夏瑾欢点头。

但听懂，不等于会做。

她紧紧抿住了嘴巴，很难想象自己这一次会考的怎样的烂。

晚上，夏瑾欢没有像从前一样，在室友睡着之后，依旧开着小灯，刷题巩固手感。

她躺在床上，看了一个名字好久，最后还是发出了一条消息。

“方老师，我可能需要帮助。”

由于时间己经太晚，她没有指望方老师能够立刻回复。她只是在对话框里编辑着自己这段时间的问题，可谁知方老师竟然没有休息，首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怕打扰己经休息的室友，夏瑾欢蹑手蹑脚的来到走廊尽头，才赶紧接通了电话。

她简单描述了一下自己的问题，方老师沉默了一瞬。

在彼此安静的时刻，夏瑾欢抬头看向了天上的月亮。

圆圆的，带着光晕。柔和的月光像是可以洗涤心灵的一汪泉水。让烦躁了一天的她，得到了一丝慰藉。

“夏瑾欢，我问你一个问题。”方老师似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是不是特别渴望今年就能得到一个好成绩？”

“……既然参加了，我就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夏瑾欢实话实说。

“你太在意了。”方老师叹了口气，“功利性太强，有时候就会失去学习的乐趣了。”

夏瑾欢没有说话。

方老师继续说：“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讨厌数学。总是觉得学习数学没有用，反正我以后也不当科学家，生活里哪里需要我写啊算啊的？整天做题做题做题，按照我们老师的话来说，不做够一万道题，就想去参加高考？简首是天方夜谭。啧……简首是最无趣的学科。”

方老师这样评价着。

“我高考差两分满分。不得不说，老师说的没错，我做过的题目都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在了高考卷子上。只是这样的应试教育确实能出成绩，但是出不了人才。”

“只要条件一样，付出的时间一样，做的功一样……结果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是重点班的，那一年我们班数学都不差，但是没人会说自己热爱数学。”

方老师只觉得夏瑾欢这边安静的可怕，他自言自语了半天，忍不住问了一句：“夏瑾欢，还在听吗？”

“老师，你说。”夏瑾欢的手无意识的抓紧了手机，嘴巴紧紧抿起。

“咳，说句不好听的，上半年在学校里见到你的状态，我觉得就跟当初的我挺像的。”方老师斟酌着措辞：“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你也有一个好成绩，但是你极容易走入死胡同。”

“就像当初的我，被题海战术困扰，厌学了好几个月，每天晚上都翻墙头去网吧打游戏。”

夏瑾欢：……

没想到方老师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呢……

“你喜欢玩游戏吗？”方老师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夏瑾欢下意识点头，但是随即又反应过来方老师看不见，出声道：“喜欢。”

“你们这个年级都玩些什么啊？CF？LOL？DNF……好像都是小男孩玩的，女生可能手游玩的比较多？”他像是聊家常一样，一点点抚慰着夏瑾欢那颗紧绷的心。

“嗯……都玩。”夏瑾欢笑，也忍不住炫耀了一波自己的战绩，语气逐渐轻松：“LOL随便打打，大师水平。”

“我去，可以啊，我还只是一个破白银，什么时候能带老师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