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
“师父在上,云鹭学了武艺也绝不会拿去欺凌弱小,一定当个能够平乱世,除奸佞的女将军!”
王越讲到此处,看向听得津津有味,眼中的惧怕己经消散的孙尚香,道:
“那么你呢?你要拜我为师,究竟是为了给自己出气,还是为了更宏大的目标呢?”
眼见甘宁在侧面不断地冲她使眼色,孙尚香沉吟片刻道:
“我也不知道。路上我一首在想,嫁皇叔这件事,闹成这个样子,我也有一定责任。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把嫁人当成逃出这个火坑的唯一办法。
云鹭姐当年说,如果我想要的只是自由,根本没必要非要嫁给皇叔。
想要‘名正言顺’的不被他人指摘,还要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指望一个百依百顺,事事处处都为我着想的夫君来当救世主,本来就是做梦吧。
说到底,一个女人,不走寻常路,就要做好被指摘的心理准备。”
一番话说下来,甘宁和王越都沉默了。
王越想起了当年的巧云,甘宁也长叹了一口气,拍拍孙尚香的肩膀道:
“你能这样想最好。你先躲一段时间,等主公气消了,或者我立了军功,再来换你回去。
合肥有张文远驻扎,我和凌统离开太久,会给他机会,这便回去了。”
罕见的,孙尚香没有再拉住甘宁,而是目送他上马远去。
王越叹了口气,背着手进了竹屋。
屋内,墙上的巧云的画像被进来的风刮得飘起了一角。
王越望着窗外,目光顺着穿越竹林的飞鸟,一首向未知的远方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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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内城,关府。
云鹭进门的时候,银屏和星彩正拿着木剑对攻,见云鹭来了,丢下武器,高兴地跑过去抱住她道:
“云鹭婶婶,你怎么来了?云叔呢?上次他教了我一招,我怎么也练不会,你让他再给我讲讲嘛!”
“阿斗?你怎么也来了?尚香姐呢?上次她买的那个果脯好好吃,我还想吃!”
阿斗本来睡得迷迷糊糊地,星彩这力大无穷的一拽,险些把阿斗拽了个趔趄。
揉着发痛的手腕,看了云鹭一眼,委屈道:
“婶娘的哥哥病了,她回江东看她哥哥去了。”
说到此处,心知孙尚香这一去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原本压下去的泪水此刻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云鹭抱着阿斗拍了拍他,对一旁的银屏道:
“子龙去西川保护皇叔了,阿斗这段日子得和大家在一起了。
你爹呢?我得和关将军交代两句,再回去——”
“云鹭将军。”
正说话间,关羽从梯子上爬了下来,撸胳膊挽袖子,一身轻便的练武服,与往日威严形象大相径庭。
手中还拿着刷子和桶,见云鹭盯着他打量,难得面热解释道:
“府内柱子的朱漆掉了,都是活动筋骨,便亲自修补一番——云鹭将军此来何意?”
“烦嫂夫人出来一见,阿斗这段日子,得住在府上了。
西川失利,庞军师身死,皇叔急召子龙和军师入川,若非有孕在身,本该和子龙一道去援主公的。”
“哦?大哥没说,也叫我去西川?”
与此同时,雒城,张任府。
“什么声音?”
张任忽然睁眼,吓了身旁的夫人一跳,见他紧握佩剑翻身起床更衣,忙道:
“这么晚了,要去哪啊?”
“你赶快收拾细软,带好两个儿子,从后门走,有多远,走多远——赵子龙,来找我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