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陈年酒糟的气味。
不知怎的,她忽然很想睡。
迷迷糊糊倒在床上,刚准备去会周公,就听门口传来一声“哎呦”。
云鹭强撑着睁开眼,看到韩琛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握了条粗麻绳,顿时警觉心起。
以袖箭刺破手心,又狠狠咬破下唇,借着疼痛带来的清醒,开口道:
“琛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韩琛尴尬地把绳子藏到身后,清了清嗓道:
“嗨,这不是,怕你久在城中——帐篷,睡不习惯,过来看看你——”
看来琛哥是彻底被教坏了。以前的他,不论如何,起码不会骗她。
原来大哥说的是真的——军营就是大染缸,如他那样不同流合污还能得众将士爱戴的——果真需要超强的个人实力,才能服众。
韩琛功夫不济,胸无点墨,如果再不和这些人同流合污——不允许手下人鱼肉乡里,让他们捞到好处,根本做不得这‘少将军’。
狠狠心,又扎了自己的手背一下——这次刺得太深,血滴在白虎皮毯子上,尤为刺目。
眼见云鹭精神不济,只是强撑,韩琛哪里还忍得住——扔下绳子,饿虎扑食般冲向云鹭。
这人竟无耻到这般地步!
情急之下,云鹭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小刀,一刀扎在韩琛身上。
韩琛扑得极猛,这一下——阴差阳错地,竟然正扎到了腰间。
许是酒色过度,仅仅没入数寸,铁片粗细的小刀,竟让韩琛动弹不得——血流如注,不断地抽搐起来。
云鹭见状,以流血的手,死死握住袖箭,拼命向帐外挪去。所幸韩琛想着龌龊事,帐外无人守卫。
云鹭运起内劲,矮身潜行。好不容易捱到马厩,手上的血己几乎将袖口彻底染红了。
小红马跟了云鹭多年——见她负伤,乖巧地跪下来让她上去,驮着她向营外冲去。
“有刺客,那女刺客是羌族的奸细!!冒充马将军的独女,伤了少将军!放箭,放箭!把人给我拦下来!!!谁抓到这个女刺客!少将军就把她赏给谁!”
王副将去听墙角,却看到自家少将军血流了一地,倒在原地抽搐的惨状。
韩遂折了长子,绝饶不了他这个当副将的!
想到这,当即声嘶力竭的造起谣来。
“得令!”
韩军大部分将士都花天酒地,一听来了个女人——顿时都卖力起来,纷纷张弓射箭。
一时间,箭如暴雨一般射向了己经昏厥在马背上的云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