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得了韩琛的命令,抬高了下巴,鼻孔朝天,狐假虎威传达指示。本文搜:常看书 changks.com 免费阅读
“罢了,烦你将这只玉簪交给少将军——他见了,自然知我身份。”
亲兵见那玉簪雕得精细异常,簪头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蝶。
抬眼一瞧,眼前的少年侠客目光如炬,手更是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心头一颤,触电般地低下了头——也忘了再多索些钱财,双手捧着,忙不迭地跑回了营帐中。
“少将军!”
“我瞧瞧——这,嗝,等等!云鹭,是不是云鹭妹子来了?
我且问你,那少年侠客,可,可是骑着一匹红色的马来的?”
韩琛猛地起身,双手如铁钳般牢牢锁住那亲兵的双肩。
亲兵吓了一跳,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更衣!!快去把,把上个月,父帅给我做的那缎子的拿过来!你,倒水去!我要洗脸。
前几日收到她三哥的信——我就知道,好事近了!云鹭她,果然一首惦记着我!”
亲兵和副将被韩琛忽然而来的命令弄得晕头转向。
其中一个姓王的副将,平时和他走的近些,壮着胆子问了句:“少将军,这姑娘,是你什么人啊?这么大阵仗——”
“青梅竹马,你个不读书的,懂什么叫‘青梅竹马’吗?云鹭是马世伯的独女——谁娶了她,整个凉州就都是自家的了。”
“我可以进去了吧?”
“当然,当然,您这边请——”
云鹭将马交给一旁的亲兵,只见刚才索要簪子那人——点头哈腰地在前面带路,目之所及是站得歪七扭八的守军们。
爹爹和大哥营中的将士,向来都是站得正,行得端的!都是西凉军,居然有这么大差距!
亏她还想找韩世伯投军,现在看来,还不如回去求大哥来得实际一点。
“云鹭,一别数年,你可是——出落成个大美人了。”
云鹭进门时,韩琛己将身上的袍子换成了缎子的,洗过脸后,鼻子眼睛也没那么红了。
“琛哥。”
云鹭皱着眉,嫌弃地躲开韩琛伸过来黏腻腻热乎乎的手。冲他点了点头,还往后退了两小步。衣服可以换,满身的酒气却掩盖不了。
王副将在一旁见势不妙,赶忙解释道:“马小姐有所不知,少将军平日从不饮酒!
只是这几日——粮草频频被羌人劫掠。少将军忧心国事,这才多饮了几杯。不巧,正赶上小姐您——”
云鹭瞥了眼说话的那人——那人脚步虚浮,也是满口酒气,心道:
这帐中人都是一丘之貉!在座的这些人,绝没有哪个人是真的忧心国事!
“云鹭啊,今天太晚了,我就——就先不带你逛营地了。你也奔波了这么远,先休息吧。来人啊,带云鹭去——去我,平日睡得那个帐篷。”
云鹭去了帐篷,韩琛眼见她走远了,脚软地跌坐在地上道:
“哎呦——累死老子了!早不来晚不来,非挑今日这没状态的日子来——”
王副将听韩琛抱怨立马会意,挑眉小声道:
“少将军不必忧虑,您不在状态,马小姐在状态就行,如此这般——”
韩琛闻言拍了拍王副将的肩膀,嘿嘿笑了起来。
云鹭坐在帐内,根本无心睡眠。
韩琛竟会变成这样!虽然他小时候就不是什么有志气的人,但好歹为人忠厚老实。
谁承想,当了几年的兵——非但没有训练出什么胆量来,还多了酗酒的坏毛病。
她要到安定,去见韩世伯一面!将这里的情形原原本本告诉他。
近两年羌族异动越来越多,匈奴最近也有和羌族结盟的迹象。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这帮酒囊饭袋,可守不住这道关。
既然韩家军己经堕落至此,大哥和父亲又不可能同意自己上战场——不如,就真去投奔‘他’吧?
云鹭拿出那支袖箭,盯着出神。帐篷里,烛光摇曳,袖箭顶端一点寒芒,闪闪发亮。
十年前。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呐?”
男孩神秘兮兮地跳下树,将袖箭扔给她,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大人儿似的背着双手道:“青州,公子桓。”
“哪有人叫什么公子环的啊?喂!你站住!你站住!!”
所以这个环字,是哪个环字呢?
云鹭想着想着,眼皮渐渐发沉了——屋里的熏香弥漫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