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的马蹄声和冰冷的拍门声挨家挨户响起,侍卫们声音平板却不容置疑:“摄政王令,即刻入宫,大朝议!”
被从热炕头、暖衾中生生拽出的大臣们,顶着凛冽刺骨的寒风,睡眼惺忪,满腹怨怼却又不敢表露分毫,只得裹紧厚重的朝服,在黎明前最深的夜色里,步履匆匆地汇向那森严的大殿。
他们彼此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低声议论在空旷的宫道上被寒风卷走,只留下满心惶惑:究竟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竟让摄政王连这难得的半月休沐都等不及?
殿内。
巨大的蟠龙金柱支撑着空旷高阔的殿顶,角落里的炭盆只余微弱红光,驱不散深冬清晨渗骨的寒意。
大臣们依班列站定,哈气成霜,不安地搓着手,或垂首,或偷眼西顾,窃窃私语声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空旷的大殿里爬行。
骤然间,一股无形的寒流席卷而来!
殿门口光线一暗,一身玄墨亲王蟒袍的墨璃渊,踏着冰冷的金砖缓步走入。
殿内嘈杂瞬间死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他面色沉凝如万载玄冰,深邃的眼眸扫过之处,空气都似乎凝固结霜,那身凛冽的杀气,让满朝文武瞬间脊背发寒,汗毛倒竖。
“参见摄政王千岁!” 整齐划一却又带着明显颤音的参拜声响起。
墨璃渊置若罔闻,他目不斜视,径首走到御阶之下,天一如同影子般无声出现,搬来一把铺着玄色软垫的太师椅,稳稳放下。
墨璃渊这才撩袍,缓缓落座,姿态从容却带着千钧重压。
他目光低垂,仿佛在审视着冰冷的砖缝,任由殿中百官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僵在原地。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每一息都格外漫长。
大臣们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腰背酸痛,膝盖在冰冷的地砖上隐隐作痛,心中更是七上八下,擂鼓一般。
摄政王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低气压,冰冷刺骨,比殿外的寒风更甚,今日……怕是有大事情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压抑即将达到顶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