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不是昨天那个醉汉敲错了门,结果给了你灵感?”萝漪问。
云湛扮个鬼脸:“就是这么回事。现在我们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教主究竟在害怕谁?什么样的敌人能让他这么费尽周折的东躲西藏?方才和他面对面的时候,我完全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种焦虑不安和恐惧慌张。夯……老安,你知道么?”
“你不是万能的么?”安学武挖苦说,“还有你不知道的?”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云湛一本正经地说。安学武呸了一声,不再搭理他:“我倒是早就知道云天杰是辰月教的人。这个人七年前来到这儿,做生意豪爽得不正常,赚头微乎其微甚至还要赔钱,倒是喜欢广结人脉,打听种种逸闻怪谈。三年前,他用很不划算的高价买下了这座宅子,并且一直住在里面,还频繁的大兴土木。这宅子的规模你们也看到了,只有两个小院,无论如何不是他这种身家的人住的——当个行宫还差不多。”
“我那时候就感觉,他到南淮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为了寻找某些东西,而那些东西就在这座宅子里。所以约略的查了一下这个人的来历,弄清楚了他是辰月教的人。”
“我们天罗不多过问别人的事情,辰月教要找什么本来与我无关。但是前一段时间我却收到消息,说是天罗将会对云天杰下手,这可有点莫名其妙了。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会传出去的呢?”
“所以我就顺藤摸瓜,利用职务的便利调查了一下这个谣言的起因,抓到了两个辰月教徒。他们倒是嘴硬,上刑也什么都不肯说,我只好用了点手段,才查出原来这个传言就是从辰月教主、也就是云大老板那里传出来的。”
萝漪听到“用了点手段”,有些疑惑,云湛面露不忍之色,用手在自己的头顶比划了一下,萝漪恍然大悟,脸色很是难看。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辰月教主是想用我们作幌子,去麻痹别人,”安学武接着说,“我可不喜欢替别人背黑锅,所以开始密切关注此事。起初我想,要是这个假做得不够漂亮利落,必然会大损我天罗声誉,我不妨弄假成真,真的去把辰月教主做掉算了……”
云湛忍不住小声咕哝:“说得轻巧,谁做掉谁还不一定呢。”安学武装作没听到:“但后来我发现他的目的是天驱武库,这就不一样了,谁对这传说中的神兵聚集之地不动心呢?于是我改变了主意,准备暗中监视云府。”
“但是显然你并没有监视出什么,”云湛尖刻地说。
“那是因为我在云府附近遇上了试图杀他的人,受了点小伤,”安学武轻描淡写地说,拉起了左手衣袖,他的小臂上有一道深黑色的疤痕,尽管肤色偏黑,仍然十分扎眼。疤痕周围的皮肤,看来已有干枯的迹象。
萝漪扫了一眼:“你运气真好,中了‘枯竭’还能活下来。”
“要杀人一定要先学会逃命,”安学武回答,“既然你知道枯竭,就该明白,只有顶级的秘道家才可能修炼这种法术。辰月教主的这个仇家,来者不善哪,难怪他要做这么复杂的布置。我回去治伤,折腾了两天,结果云府就在这那一夜出事了。”
“我去现场一看手法,就知道凶手并没有得逞,这不过是辰月教主布下的局。我本想不动声色,暗地里查访,没想到你就来捣乱了。”
这个“你”无疑指的是云湛。云湛神情颇有些尴尬,想着自己一直把安学武当白痴看待,没想到最后白痴的原来是自己,实在是丢脸至极。安学武偏偏要火上浇油:“我不得不分心留意你的行踪,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偏偏像无头苍蝇那样乱窜,只怕要坏事。那天夜里在坟地,你要是把辰月教主杀死了,那我们就什么也得不到了。幸好我及时出现,你才没有得手。”
云湛肺都快气炸了:“我不杀他他就得杀我!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本来是不值钱的,”安学武悠然回答,“要不我不会一直阻止你介入。但后来我自己也实在查不出新的东西,想到你鬼点子多,就决定不再干涉你,只需要捡现成便宜就行了。幸好你还算争气,没让我白期待一场。”
两人一面陈述案情,一面如两个顽童一般斗口不休,夜色渐浓,波动的水光在石室中荡漾不止,倒也颇能减些暑气。云湛和安学武说得口干舌燥,只恨不能凿穿池塘底弄点水来喝,萝漪却始终靠在桌旁看着那堆晨月教主留下的演算稿,手里还时不时地比划一阵子。
“怎么样,发现些什么吗?”云湛关切地问。
萝漪摇头:“我在看算筹克罗的笔记,那是用河络语写的,你们可能看不明白。还真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