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学大师宁致远和算学大师算筹克罗替他运算……”
“算筹克罗?”萝漪有些吃惊,“原来他是这样失踪的……如果连他都算不出来,那世上能算对的恐怕没几个了。”
安学武突然一笑:“现在距离亘时还早,至少还有两个对时。我们不妨放松一下,先聊聊天吧,也许谁灵光一现想出点头绪呢?”
他把目光转向云湛:“先说说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吧?虽然你这人很令人讨厌,但不得不承认,论办案子,你比我强一点。”
云湛哼了一声:“你们天罗聊天一定要先把人捆上么?”
“如果和天驱聊天,会的,”安学武淡淡地说,“尤其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
“最初的时候,我曾想过这是你们天罗干的,但又推翻了这个念头,”云湛说,“因为要杀那一帮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哪儿用得着天罗丝。于是我倾向于认为,那是有人要栽赃嫁祸给你们天罗。”
“但后来我渐渐发现,这个推断只对了一半,因为此案有几个疑点说不清楚。如此麻利的杀人手法,显然凶手熟谙此道,为什么会留下那么两个活口?他仿佛就是要留着那个小偷让大家以为凶手通过地道逃遁了,然后留着那个厨师让你去满城搜捕夸父。当然现在我知道了,你装傻充愣的本事可是高明得很。”
安学武并无得意之色:“自以为自己最聪明,总是低估他人,这是你的弱点。”
云湛苦笑着继续说下去:“小偷的证词也非常有意思。据我所知,这类有点异能的小混混,总是对自己的本事格外自信,因为这些微末的伎俩能让他们找到些许的尊严。他既然赌咒发誓说自己没有听到凶手出门,也许别人不信,但我却相信。”
安学武点头:“其实我也那么想,只是没法解释那么个大活人怎么会无声无息的消失。”
“现在你看到了,把云天杰的房间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出任何东西,因为凶手那天晚上根本没有进东进南首第一间,而是进了西进北首,也就是我们这条密道的入口。而那个倒霉的小偷当时也并不在二夫人的房内,而是在西进的隔邻那一间。”
“这怎么可能?”萝漪很是纳闷,“那个小偷不是说自己都熟门熟路了么,怎么会找错?”
云湛向着辰月教主的手稿一指:“秘术!说起来,让人方向混乱的秘术很简单,但要恰好东西颠倒,还真得靠辰月教主的功力。这件事是早有预谋的,让丫环把小偷骗来,目的就是要通过他的证词混淆他人的视线,让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其实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
“的确,如果什么线索都没有,我们很有可能把云府上下搜个遍,说不定就一不小心撞到了这个密道,虽然如果不是刻意去寻找实际上很难找到,”安学武表示赞同,“这真是一个简单的把戏,可惜我始终没有想到。”
“想通了这个关键之后,我对于杀人动机的推断一点点清晰起来。如果仅仅是为了灭杀云天杰一家,伪装天罗倒也没什么不可,为什么要费神布置这个骗局?以他的本事,立马远走高飞就行了,连我都未见得拦得住。”
“所以,凶手,也就是辰月教主,他的目的并非寻仇,而是要避祸!他亲手杀死了所有人,苦心孤诣的把他人的视线转移开,然后自己躲在地道里,希望能骗过即将到来的强大的敌人……”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萝漪皱着眉头,“辰月教主就是,就是……”
“没错,辰月教主这些年来,一直扮演的都是云天杰的角色,”云湛说,“想想吧,寻找天驱武库,这么重大的事,交给手下去办,他能放心吗?他必然是亲自寻找。想当年……咳,扯远了。”
“那么死在现场的云天杰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傀儡,事实上,是先有这个傀儡,然后才量身定做的人皮面具,等的就是这一天。当他预感到危险已经不可避免时,就策划了这起案子,让傀儡赶着空马车进入云府,趁人不备换好装束,以云天杰的身份出场;教主自己去掉人皮面具,就可以直接充当宾客了。所以我后来去掘墓,却发现那张脸居然是真的,这也因此一度误导了我的思路。”
“他计算着小偷到来的时间,先用秘术将他送进错误的房间——这个房间内的陈设早已布置好,随即迅速发难,杀死了所有人,再回到密道中。那些翻箱倒柜的声音,都只是幌子,他仅仅是开启了密道,站了进去,然后没有任何走动,小偷自然听不到他离开的声音。等小偷逃出去后,只会记得自己钻进了二夫人的房间,那么传出声响的地方,必然就是我们云老爷的卧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