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提起谢不渝委托的那句“十月初三”。搜索本文首发: 拉小书网 laxsw.com
辛湄颦眉:“什么?”
宣谕微笑:“谢大将军说,只需提一提这个日子,再问陛下是否记得便是了。”
“……”辛湄往含章殿梁顶上的藻井一瞥,什么东西?
宣谕使笑意一僵。看来,陛下并不记得呢。
“他没说何时回来吗?”辛湄眼皮落下来。
宣谕使摇头,思及在英王府宣旨后听见的些许闲言碎语,猜测道:“谢大将军毕竟仍是朔风军主帅,属英王麾下大将,若无陛下的旨意,怕是也不能随便离开西州呢。”
辛湄心里哼一声,原来是被英王扣下了,那他先前传信来时为何一字不提?还要替英王遮掩,说是得了他病危的消息才赶回去的,可是宣谕使抵达西州看了,英王压根没有病危过的痕迹。
他匆匆离开,怕不是以所谓“病危”为借口,及时撤走朔风军,以防她过河拆桥,铲除异己呢。
“陛下,要不就传个旨,叫谢大将军回来承袭侯爵罢?”果儿看得心焦,提议道。
辛湄不大情愿,凭什么这人想走便走,待想来了,还要她三催四请?最初在在一起时,便是她绞尽脑汁撩拨他,后来重逢了,也是她使出浑身解数纠缠他,如今她都坐上九五至尊之座,成为坐拥天下的女帝了,还要上赶着央他不成?
“你可记得十月初三是什么日子?”辛湄决定先放一放封侯的事,弄清楚谢不渝传话的意图。
果儿摸着下巴一想,也是茫然。
辛湄摆手,屏退众人,进内殿歇了会儿晌,待得起来,便见果儿进来禀道:“陛下,江相公来了。”
处决太后那日,谢不渝让朔风军烧了太坤宫,辛湄也不知是为何,大概是泄愤?总之,一座宫殿没了,便要着人另修,江落梅作为新上任的工部尚书,自然而然接下了这个烂摊子。
梳妆毕,辛湄一袭龙袍,慵懒地坐在外间的紫玉珊瑚屏榻上。江落梅走进殿内来,穿的是绯色官服,然而肩后挎着的却是个画箧。
“参见陛下。”江落梅先行礼。
辛湄示意“平身”,瞄向他挎在肩后的画箧,江落梅微微弯唇:“外面大雪已停,御花园内的梅花开得正好,微臣可以为陛下作一幅《天子赏梅图》吗?”
辛湄心想这人真是个画痴,大冷天进宫来,为的就是给她作画,质问道:“江相公很有闲心,重修殿宇之事都忙完了?”
江落梅点头,双目看过来,清澄透亮,含着盼她应下作画一事的期待。
“……”辛湄瞅一眼殿外风光,天地皑皑,确也有几分风雅,无奈道,“走罢。”
众人摆驾御花园,内侍们抬着一张乌木鎏金宝象缠枝罗汉床摆在凌寒盛开的梅林里,辛湄入座,肩披狐裘,手捧暖炉,右肘搭在小几上。几上摆放有釉里红玉壶春瓶,瓶里是一枝独秀的磬口腊梅。
江落梅端坐在三张开外,执笔作画,眉目爽然,一袭绯红官袍映在银装素裹的梅林里,也仿佛成了一枝独秀的梅花。
辛湄问道:“江相公知道十月初三是什么日子吗?”
江落梅凝神泼墨,头也不抬道:“甲戌月,辛未日,应是个不错的日子。”
辛湄心想她可不是想问这个,念头一转,十月初三也的确不是什么特别的节令,谢不渝为何要提?
还有,他提的究竟是哪一个“十月初三”?去岁的?又或是以前在一块时的某一年的?
辛湄一时思绪纷纷,听出江落梅答的乃是去岁十月初三,便顺势问道:“那你可知,那一日朕在做什么?”
江落梅手里的画笔微顿,少顷道:“那一日,微臣没有见到陛下。”
辛湄失望,伸手拨弄从瓶口伸出来的腊梅花叶,叶尖有残雪,她用指甲一点点拨落。江落梅抬起头来,正正看见这一幕,握着画笔,走了神。
余晖照进梅林时,一幅《天子赏梅图》大功告成,众人前来观瞻,无不盛赞。
辛湄已习以为常,看过一眼后,吩咐果儿派人装裱起来,挂在含章殿内。江落梅听得这幅画的归属,心胸一暖。他没有资格常伴在她左右,但他的画可以,那也足够了。
“桃花开时,微臣再为陛下作一幅画,好吗?”离开时,江落梅期期艾艾道。
辛湄看向他,忍不住叹气:“就那么喜欢画朕?”
江落梅眉睫轻垂,坦诚道:“因为作画时,微臣可以尽情地看着陛下。”
果儿等人候在一旁,听得这句,默不作声关上耳朵。辛湄欲言又止,举步往前,走出梅林后,才开门见山道:“朕说过了,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