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在眼里的不甘与欲望;什么她是他所爱之人,她无需自证……既然口口声声说爱,又为何不告而别?
辛湄顺着回忆一想,又开始有些气了,伸手摁住心口,道:“朕如今已是天下之主,他这般行事,就不怕朕弃他如敝履,另寻新欢吗?”
“当然怕呀!”果儿立刻道,“所以,这一次必然是有天大的要紧事,否则,谢大将军绝对不舍得匆匆离开陛下的!”
辛湄眉心微动,顺着“天大的要紧事”想——莫非是关城战事?没听说。搜索本文首发: 奖励一把 jiangliyiba.com那便是英王出事了?病危?难不成,真是薨了?
辛湄回想谢不渝走前的神色,猜测多半是后者,心不由揪起,为已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的王叔担忧。
“马上年关了,派人备下厚礼送往西州,替朕慰问王叔。”
“是。”果儿应下,旋即想起一事,“那赐封‘西宁侯’的圣旨是否也要一并送去?”
“不必。”辛湄头脑清醒,道,“谢家蒙冤多年,这样重要的旨意,还是等他回来以后,朕亲自颁给他的好。”
这便是要用赐封圣旨做换回谢不渝的筹码了。果儿心知肚明,盼望着谢不渝处理完要事以后尽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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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这一头等着一方忙完以后回来领旨,另一头则在翘首以盼圣旨莅临,以便名正言顺地从英王眼皮底下开溜。
老曹从城外巡防回来,一进屋便开始烤火,顺便敲开铜锣一样的嗓门:“六郎,这都大半个月了,赐封你为‘西宁侯’的圣旨还没到吗?”
孔屏坐在火盆旁烤地瓜,闻言额头青筋一跳,赶紧插嘴:“急什么?近日雪那么大,指不定官道上都封路了,宫里来的传旨公公又不是你我这等皮糙肉厚之人,万一被风雪吹飞了,你我也担待不起呀!”
说罢,回头去看,但见谢不渝坐在沙盘前,手里拿着一杆小旗,沉思不语。
老曹眉一耸,翻烤手背:“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再不来,可就要翻年了,总不能叫六郎大过年的赶去永安城谢恩罢?”
孔屏火急火燎,撇嘴:“二哥都不急,你急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
老曹“嘁”一声:“我咸吃萝卜淡操心?要不是过命的兄弟,谁稀罕操这闲心?王爷可都说了,能杀上皇位的女人,没有几分柔情!再说那什么开国县公,长得可是跟六郎一模一样,再这样等下去,她还能想得起真六郎来?怕是早就跟着另一个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了!”
孔屏急得抓耳挠腮,掏出火盆里的地瓜扔进他怀里,老曹被烫得上蹿下跳。
送走老曹,孔屏踱至案前,搓手道:“二哥,要不还是给圣上送个信?”
谢不渝转着手里的小旗帜,垂眼道:“送了。”
“送了?何时送的?”孔屏意外,他前些天辗转反侧,纠结着要不要以替谢不渝陈情的缘由给戚云瑛修书一封,没承想谢不渝竟然一声不吭地往那边传信了。
谢不渝撩起眼皮,目光质询,表达着“要向你汇报?”的反问之意。孔屏一看就知道老曹那话还是被他听进去了,眼下正气着呢,不敢触他霉头,笑道:“没事,送了便行,待圣上知晓你不告而别的缘由,一定会派人前来传旨,接你回去的!”
谢不渝眼底郁色稍霁,指尖一挑,那杆小旗帜稳当当落回沙盘上。
怀揣着这份期望,谢不渝又耐心等了半个多月,廿三这日,突然有人匆匆来报,称是宫里来人了,要在王府内传旨。
谢不渝二话不说,策马赶往王府,孔屏也迫不及待,紧紧跟上。
待得进门,两人正好跟离开的宣谕使一行错肩而过,孔屏刹住脚步,呆呆看着扬长而去的那行人,错愕道:“怎……怎么走了?二哥才来呢!”
老曹看热闹不嫌事大,哼道:“要过年了,人家是奉旨来慰问王爷的,又没你家二哥的事,自然便走了!”
孔屏难以置信,瞪向老曹。
“瞪我作甚?我又没造谣!”老曹鼻孔朝天,伸手指旁侧众人,“大伙可都听得明明白白的,不信你问问!”
众人讪讪点头,看向谢不渝的目光里饱含同情。
谢不渝一声不吭,霍然踅身,阔步走出王府。
“二哥!”
孔屏放心不下,拔腿去追。
英王府外,一行车队被快马截停,谢不渝翻身下马,走至马车前。躲在车厢内的宣谕使早料着会有这一遭,当下掀开车帘走下来,赔笑道:“谢大将军可是有话要托老奴转告圣上?”
谢不渝原本有一腔困惑要问,看宣谕使已是心知肚明,便也不再厚颜开口,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