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14)
063
“你该客观的写写吴振邦。”这几日,我没有更新,一来是周旋于不同邀约合同,确定本书的签约网站,二来,刘长水也一直在我家呆着,和我盘桓。在和我喝掉将近3斤白酒,阅读了本书的前10万字后,刘长水说:“三哥,我们真的老了,酒力不济,记忆也不济了。”
“怎么记忆也不行了?”我问,“我们还没有到知天命的年纪,还有大把的青春。”
“可是,之前我们在聊吴振邦时,一直在谈论他的过失,却没有谈过他的功劳。”小刘说。
“不必担心,你看我,不是已经在第62小节,留下了吴振邦曾是个英雄的结论么?”
“是啊,可是说他是个英雄,我又真不知从何谈起。”小刘说,“毕竟,是他害了郑忠。”
“我还是想按郑忠的提法,从淇穷河谈起。”我说。
“嗯,那恐怕是吴振邦最光辉的时刻了吧!”小刘有些感慨。
“我觉得是。”我在回忆的深海里浮想联翩,脑海里满是郑忠的身影。以至于,连他的声音,都又回荡在耳边。
“毕竟,他是个英雄。”26年前,郑勇和被狠揍一顿的郑信,扶着枪伤未愈的郑忠,从县医院的门诊楼走出,他顾不上仍然隐隐作痛的伤口,拦住了身穿西装的那个人。
“你不是已经死了?”当年,看到郑忠的身影,吴振邦有些惊讶。
“我是几乎死了,但命不该绝,阎王老子看我肚皮里的子弹不够深,帮我把弹头抠了出来。知道么?我的命是阎王老子给的,我什么都不怕!所以,大家都认为你是好人时,我知道内情防着你,故意秘而不宣;如今,大家都认为你是坏人,我同样知道内情,但现在我不能不说话了。这事儿你知我知,他们也都应该知道。”郑忠用手摸了一把自己下腹的枪伤,抬手一看,满是血,自己却不以为意,“11年前,东南亚小国,淇穷河畔,你还记得你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吗?”
吴振邦突然间像被电击,愣在了原地,他嘴唇发紧,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说,我们过了这条河,穿过了这片激流,就将抵达胜利的彼岸。”郑忠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们都不知道,他为了胜利,曾经付出过什么!”
“郑大麻子,你给我闭嘴!”吴振邦突然间爆发,喊起了郑忠的外号。
“亏你还记得我的外号!”郑忠笑中带泪,他环顾四周,看着每一个年轻的士兵,“你们都知道什么是战争么?你们哪个人真正上过战场?我上过,他也上过!”
“1979年,春天,我们孤军深入,打到淇穷河畔,本想就此歇马,但地方仍然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愣是宣称我军还没有取胜。为此,首长下达命令,让我们跨过平而河,直取对方命门。”郑忠突然闭起眼睛,任凭眼泪在自己的面庞挥洒,“你们知道渡河作战的难处么?即便已经用炮火,面向对岸进行了多轮次地毯式攻击,但密布的火力旺,还是让每个每个试图跨过河流的冲锋舟沉没!”
吴振邦不在说话,他的眼圈发红,似乎也随着郑忠的话,嗅到了硝烟的味道。
“你们知道河水被血染红,是个什么样子么?你们知道眼看着自己的战友,一船船、一队队被交叉火力打退,冲锋被挡回、偷袭被歼灭,自己却毫无办法时,心里是个什么样子么?”郑忠的声音,已经透露出伤怀,“我们营当时得到的命令,是第三批次冲锋,但第一、第二批次全被打退时,我们继续执行命令,就相当于与人世诀别。可我们最终渡过了,我们突破了交织的火力网!”
“怎么做到的?”陈刚声音孱弱,可头脑仍然转的飞快,无论何时也要接上下岔,“打淇穷河,不是走的桥么?”
“走桥的是战车和重武器,我们是打援牵扯火力,明白么?说到这里,郑忠突然间骄傲起来,“没有我们,战车会这么容易突破火力网?”
“是啊,战争刚打响时,我们还是一个营的整建制,但到了淇穷河边,只剩下不到300人,损失了将近一半。”沉默的吴振邦,突然说话了,“新兵源补充不进来,任务又已经交派,打得了要打,打不了也要打,可我手下哪个兵不是爹生娘养,哪个兵不希望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谁希望死在那个蚊虫滋生终年炎热的破地方!可这是我们的命,我们从军时,就已经知晓的使命,是我们必须面对的责任,我们是利剑,我们是枪炮,所以我们责无旁贷不能逃避。”
“你还记的你是怎么命令我们的么?”郑忠问道。
“不乘舟,把小船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