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严阵以待
整个白天过得还是很充实的,有人干活,有人监督,分工极为明确。
花如月后来可能确实受不了我翘个二郎腿坐旁边看热闹的模样了,有些无奈地转头瞅了我一眼:“摆这些爆竹又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你就待在旁边干看着合适吗?”
“有道理啊!是不能干看……”我说着抬头冲着楼上吼了一嗓子:“朝露!给老子倒杯水来!”
“哗……咣当!”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之后,我一边捡起地上的脸盆一边安慰着自个儿:“好歹不是开水,这证明她还是爱你的。”
花如月顿时无语:“你正经点行不行?过来看看。”
“哟?已经完工了吗?”我饶有兴致地扫了一眼院中密密麻麻排列的二踢脚,脸上略带失望之意道:“你这排得也没什么规律啊!我还以为你能摆出个太极啊八卦之类的呢,毕竟道门子弟嘛!”
花如月听罢脸色因此而一沉:“那我把它们收了,你照着你想要的模样重新摆一次。”
我听罢毫无尊严可言地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了他的大腿:“大佬请别这样……我这不逗你玩呢嘛!知道你忙活一天伤身了,待会儿给你烤俩大腰子补补还不行?”
团花毕竟还是稳健,很快便无视我的胡闹回归了正题:“前院这边应该勉强可以应付一阵,但它们要是改从后窗上来呢?要不要在那边也布置一些?”
我起身摊了摊手:“那没戏,她家这后窗正好临街,你觉得在马路上摆一溜儿二踢脚有可能吗?”
花如月挑了下眉:“可我到时就得一心顾前院了,你自己守得住吗?”
“不要质疑你团长的能力,”我说到此时贱贱一笑:“和无耻。”
花如月再度无语,看样子已经不想再说什么,径自转身检视自己刚刚布置下的爆竹阵型去了。
天近傍晚的时候我找到了傅清浅,见到她时她正在电话里跟人询问自己剧团的事。早在昨天整个戏剧团便已经自行在镇子上找地方住下了,但因为昨日之事太过紧促,所以她也没来得及安排什么。
“除了咱们本剧团的人外,其它请来的班子就先行遣散吧,告诉他们酬劳按之前说好的结算,我待会儿会把钱打过去的。至于你们就暂时在此先休整几天,我有些事要忙,短期之内怕是走不开了。”
傅清浅见我出现时又跟他们急匆匆地交代了几句,之后挂掉电话面色颇为凝重地问道:“是有什么变故吗?”
我微然摇了摇头:“你不要太紧张,事情还没发展到你想象中那么严重的地步。找你是为了跟你商量点事,关于你表妹的。”
傅清浅郑重地点了点头:“你说,需要她做些什么?”
我叹了口气低声道:“有些话说来或许有些唐突,但考虑到可能引发的后果,我觉得还是都告诉你的好。今晚这里……或许不会那么太平。”
傅清浅并不傻,看我说这话的模样时便已猜中了几分,脸色为之有些苍白道:“你是说会有脏东西来这里搅闹吗?”
“脏还是净的不好说,毕竟我也没检查过它们个人卫生……但据我分析的话,来的应该不太可能是人。”
看得出来傅清浅正在极力保持着镇定,缓缓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来轻呷了一口水,随后双手捧着杯子微有些颤抖地放回到了上面:“我能做些什么?”
“尽量在旁边安慰你妹妹不要太怕就是了。”我说到此时下意识看了一楼的客厅一眼:“到时你得让她从自己屋里转移到那儿去。楼上可以被攻破的点实在太多了,我们只能尽可能把自己身处的环境压缩到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傅清浅因此而略有些迟疑:“也就是说到时她可能直接面对那些脏东西吗?我有点怕她受不了那种刺激。”
“应该不至于面对面,但确实存在些许的危险性。”我先前特意跟缺腿布人和花如月打听过了,这种受人控制的鬼魂一般只能以被动的方式夺取生人精气,本身并不具备显形的能力。也就是说它们并没有办法用一种实际的恐怖形态来惊吓那些并未开启冥眼的人们。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了撑过今晚只能搏上一把了。只有完好无损地过了这一夜,咱们才可能拥有跟姜仲义那老家伙谈判的资本。”
“知道了,我这就去跟我妹说。”傅清浅面露决然之色地点了点头,随后大踏步地上楼去了。
片刻后,朝露一脸解脱之相地下了楼,见到我时随意一甩把拎在手里的缺腿布人撇给了我:“老娘可算出狱了!你都不知道那小姑娘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