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子就这么静静听我自己白话着,没有打断的意思,也没有露出半点不耐烦的表情,只是在我说罢之后神色平淡地反问道:“总归是有人要背负这些的,不是吗?”
“可那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是你?”
“时也,命也,自己喜欢而已。”
“那我能不能理解为你的兴趣一不小心就将你推向了一条不归路?”
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人注定归无可归,既如此,何不选择一条相对而言更为喜欢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有性格,然而从我的角度依旧觉得你是在作死的方向渐行渐远了啊……”
男子笑了笑,没再跟我抬杠。
我能感觉的出来这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哪怕现在相对而言的沉默寡言,对他来说应该已经算是很难得的多说了。
这种人最相信的人大抵就是他自己,甚至可能只有他自己。
“这次是有什么固定的地方要去吗?”
谈话已经几近结束时,我突然又问了他一个问题。
男子显然也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微微怔然了片刻后摇了摇头:“没有,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有点腻,想去别处看看而已。”
我轻笑了一声:“从一个自己呆腻的地方去往另一个别人呆腻的地方,如此循环往复,至死怕是也不会有什么新意吧?”
男子对此倒是颇为不以为然:“自己自然只能决定自己的活法,至于别人的日子怎么过,谁又能一言以易之?”
“就这么始终一个人?”
“习惯了。”
我叹息了一声:“曾经我总觉得自己离家出来为的只是一些我所以为的原因,可后来我才渐渐发现,我从未真正一个人独处过,我骨子里是害怕那种说句话都只能自言自语的氛围的。”
男子再次沉默了片刻:“因人而异吧。”
“只因人么?”我目光灼然地直视着他:“因时、因地、最后甚至还要因为一些人力难以更改的曾经,谁的只身前行没有自身之外的因素影响?”
“我不知道。”男子神色冷淡地摇着头:“就如我刚才所说的那般,只是一不小心就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并且已经有继续习惯下去的觉悟。”
“有考虑过让自己的生活发生哪怕些许的改变吗?”
“谁的每天是活得一成不变的呢?”
“不是说形式,而是本质上的改变。”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例如同行的成员?”
男子眉头轻皱了一下:“素昧平生,一两次的偶遇凭什么值得你去相信?”
“依旧很纯粹的为自己,这一初衷是没什么改变的。”我抬起手中的西瓜刀轻轻敲了敲他尚未来得及收起的长剑:“有些事两个人做起来确实比一个人顺手不是么?”
男子面色依旧平静,只是已然多了几丝凝重:“这对你而言似乎算不上好处,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听他这么说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以为这些鬼是谁招来的……”
认识朝露之前,我是真的相信科学的。可是没办法,事实胜于雄辩,到哪哪见鬼的败家体质真不是任谁随便说说就能有的。
“我应该相信你们吗?”男子没有半点掩饰之意地直言发问着。
“应不应该的不好说,现在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而已。”我同样没有隐瞒什么的意思:“老实说任何一个正常些的普通人都不该加入到我们的旅途当中。太过凶险,甚至连生命的保障都得不到。”
“可我觉得对你而言,多几个同伴陪你一起做你先前便一直在做的事,对你有益无害。而且你随时都可以选择离去,甚至不需要对我们说一声。在你自身对这个队伍产生归属感之前,你大可以将此行当成是有冤大头乐意包下你这一路花销的公费旅游,并且完全心安理得。”
不知道熟睡当中的某富婆听我这么说她会是什么反应……
“事实就是如此,愿不愿意的,你自己决定吧。”我说着连连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的铺上:“哦对了,我叫暮归。”
男子双眉微蹙地静坐着,直到天色将亮时,我才在迷迷糊糊当中听他说了几个字:“花如月。”
所以说有些人的命真是上天注定的,该着倾国倾城,连名字都是祸水一般的标配。
天光大亮众人醒来的时候,我正式向朝露跟青爷介绍了队伍的新成员。而他们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对某美人表示欢迎,而是俱都面色有些怪异地上下打量着我:
“你们之间都发生了些什么……这才过了一夜,你就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