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成员

“小伙砸，出门在外的带把凶器本身就很容易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更何况你这上头还穿了这么个玩意儿。我含蓄点说吧，你这有点闷声作大死啊！”

我倒不是乐意多嘴管人家的闲事，主要是青爷跟朝露对这类东西基本上没有什么反抗能力，我实在不愿意让他们承担这份危险。

男子似也看出了我的担忧，沉默片刻后缓缓开言道：“下车之前我会尽量将它处理掉的，或者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我现在带它离开就是了。”

“那倒不必。”我无奈一笑道：“一样的花钱坐车，我可没什么权力轰你走。不过我确实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带着一只恶鬼在身旁？”

男子沉声答道：“我是在来这儿的路上遇见的它，那时它正在强吸一个活人的阳气。如若不去阻止的话，那个人的下场估计会很惨。”

我听罢不觉皱起了眉头：“大白天的就敢出来祸害人，这鬼的道行不浅吧？”

男子不答，只指了指自己受伤颇重的右肩。

我稍稍明白了几分，但对有些事依旧表示疑虑：“既然都已经制伏，一剑斩其鬼魂本源灭掉也就是了，何必还要冒着风险带在身边？我说句丧气点的话，你就不怕它一时挣脱再来害你吗？”

男子沉默片刻后微然摇了摇头：“不提也罢，你不会相信的。”

我因此而哑然失笑：“你还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不信？”

男子面色平淡地与我对视了一眼：“因为越真的话听起来越像假的，人们还是更习惯于相信一些看似真话的假话。”

“可能是真相太过残酷的原因吧。”我打了个哈哈后脸上也多了几分正色：“积德行善？”

“份所应当之事，谈不到行善，也没指望积德。”男子说到此时略显自嘲地一笑：“而且我是道家出身，跟和尚讲究的那一套沾不上边的。”

“果然跟道士有关吗？青爷眼力还是蛮准的。”我有些诧异地再次打量了对面的男子几眼：“所以你估计这桩麻烦大概什么时候能解决掉？”

男子很是实诚地摇了摇头：“每只恶鬼的凶戾之气强度都是不一样的，有些只需片刻便可炼化于剑中，但像这只白昼便敢现行的家伙，估计确实有些棘手。”

“需要帮忙吗？”我说这话时并无戏谑之意：“别误会什么，大家的目的都很纯粹。出门在外的本就不易，所做的一切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这种麻烦早办早了，对谁都是好事。”

男子稍稍迟疑了片刻：“你能暂时压伏这只恶鬼的戾气吗？我炼化之时不能太过分心去钳制它，一旦这股凶戾之气逸散，很可能会伤害周遭的人。”

“万物一理，哪来那么多的宁死不屈？”我笑了一声随手掣出了自己的西瓜刀，将之压在了恶鬼的脖子上：“你要老实待着还能留条命，敢有半点得瑟我直接剁了你，说到做到。”

恶鬼的躯体本能地一颤，之后果真再也不敢乱动了。

男子略带无语之意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从自己的袍服之内拈出了一张已然写好的黄符贴在了剑身上，结剑指按在上头低声诵念着经文，想来应该是道家用以伏魔降妖用的。

过程冗长且无趣，好在也算顺利，恶鬼在我西瓜刀的威胁下自始至终都没有异动过。最后随着一阵看上去颇为舒爽的抽搐与都懂，一切似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男子随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长出一口气对我点了点头：“可以了。”

我看着躺得宛若一条死狗般的恶鬼有些将信将疑：“你确定我放开它之后不会诈尸吗？”

“早就没什么尸体可以让它诈了。”男子声音微沉着兀自将长剑收了回去，随手打开旁边的窗户将其探到了窗外。

而后我就亲眼看着剑上的鬼魂自此飞离远去了，并且再也没有回来的意思。

“这是你的职业？”我有些好奇地冲那男子发问着。

男子那张艳绝无双的脸上多了一抹黯然：“兴趣罢了。”

“那你爱好还真不是一般的特殊。”我笑了笑后眯眼看着他道：“可你要明白，能量守恒这种定律从不仅仅存在于活人的世界当中。”

“强行剥离恶鬼身上的戾气虽说也算是让其被迫弃恶从善的一种手段，可那些被剥离而出的戾气却会因此而存留于你的剑中。作为它的使用者，你将要面对的是最直接也最恐怖的力量冲击。”

“哪怕只是些许的疏忽，这些戾气也极有可能将你变成另一种形式的活人恶鬼。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你就能保证你所过的每天都能安然无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