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首席打手恐怕是暂时用不上了。”

朝露大感急切地怒骂道：“你丫简直有病啊！知道对付不了趁早扯呼不行吗？非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地把自己也搭进去？！”

“唉？赔了啥玩意儿？”我一脸坏笑地转头看了她一眼。

朝露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走嘴了，一时间眉梢骤然挑起怒视着我：“你死不死啊？老娘现在跟你说正事呢！你踏马还有心思胡扯？”

“我办的也是正事，”我轻笑看着她：“一直都是。”

“我……”

未容得她再说什么时，我直接随手把她丢进了怀里，同时吩咐看了半天热闹的缺腿布人道：“照看下。”

缺腿布人面露一抹贱贱笑容地反问道：“你这算不算是托妻？”

“你要是再废话，我就把你丢给对面那些家伙只当是献子了。”

“别那么严肃嘛，我这不也是为了活跃下气氛……卧槽别动手啊，我照做还不行！”缺腿布人异常敏捷地“哧溜”一下躲过了我的魔爪，随后怀中传来了阵阵打斗挣扎的动静，不过很快又再度归于沉寂了。

弱鸡之间的战斗果然注定没有那么漫长。

在我们几个相互间瞎白话的过程中，对面那些村民们始终没人再说什么，更没谁动手跟我玩儿命。一群人就这么木雕泥塑似的站在原地，而且看样子还有继续站下去的趋势。

我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时由衷地叹了口气：“你们是不是都只会打闷棍？一百多人围着想弄死我还得等我先动手不成吗？要真这么客气的话就别打了呗，大家一起吃着火锅唱唱歌不好吗？”

还是没人理我，但他们撑在头顶上的黑伞却是颇为一致地微微偏移指向了我。

我本想再说些什么时，忽然脑中传来了一阵轰鸣之声，心跳的速度也开始时缓时急地变得极为不规律了。紧接着就是遍体的阴冷之意顿生，冰寒透骨。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最初似乎是在布人坟冢当中感受到的。而那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接触鬼怪，并亲手毁坏了它们的宿体。

我一度以为迈过那道坎之后我就再也不会害怕类似的阴尸之力了，可现在看来，我果然还是太过想当然。

看来这些人并不准备将我群殴至死，而是选择用这种精神层次的攻击慢慢折磨我、摧垮我。

不血腥，但似乎更为恶毒。

我使劲甩了甩已然浑噩不已的头颅，努力保持着清醒又问了那些人一个问题：“我刚才跟你们说过的话，有谁真的听进去了吗？如果有，请站出来让我看一眼。”

那些人在将伞愈加集中地指向我的同时终于再度露出了自己的脸，只是面上的表情无不冷酷到了极点，不要说怜悯，连半点面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本能眼神躲闪都没有。

“看来真的一个都没有。”我有些怅然地叹息了一声，手中的西瓜刀因此而攥得更紧了几分。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稍显稚嫩且有些熟悉的声音颇为突兀地在寂静的人群当中响起了：“我觉得你说得对。”

有些诧异地循着声音望去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小男孩正从众人的缝隙之间挤过，在其腋下还挟着一把我曾经用过的黑伞。

而且这伞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打开过。

“你是对的，至少我觉得很对。”小男孩说这话时依旧面露怯然，一如曾经给我一个馒头时的表情。

我最终还是成功叫醒了一个人，尽管他只是个孩子，可他也确实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冲那小男孩笑了笑，转而看着他手中黑伞轻声道：“不好意思，我没能亲自把它还给你。”

小男孩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是么，你还知道什么？”

“你不是坏人，所以你不该这么死掉。”

“那么在你身后的这些人，他们是坏人吗？”

小男孩此时已经走到了村民们的最前排，听我这么问时转过头仔细看了他们很久，随之却是再次摇了摇头：“不是。”

“那么一群不坏的人，为什么要杀死另一个不坏的人？”

小男孩沉吟许久之后依旧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了我：“是呢，为什么？”

我强忍着身上的痛苦之意冲他勉强一笑：“因为坏与不坏的评判标准从来都不在于外界，而只是出乎于主观上的臆断。哪怕我真的不坏，也真的不曾伤害他们。可在有人因为另外的原因受到伤害时，必须有人被迫成为那个坏人。至于他本身究竟是好是坏，对这件事而言微不足道。”

小男孩皱眉反问着：“那为什么一定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