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出大事了
我跟朝露严格意义上的真正出发,是从一个寡妇家里。
走之前白姐并没有过多嘱咐什么,但强调要让我带走她门前挂着的那盏灯笼。
那盏凸出一张脸的人面灯笼。
在接连的变故当中,我几乎已经遗忘了它的存在,更不知道白姐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带上它。
可此时此刻,我觉得或许有答案了。
我转头看了缺腿布人一眼:“你所说阴差的鬼面,是这个样子的吗?”
缺腿布人凑过来的同时我缓缓将折叠着的灯笼展开了,而它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整个身躯却是已经如遭重击般猛地向后跳去了。
“你怎么会有这玩意儿?!”缺腿布人的话语间甚至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惶恐。
我见它如此时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看来是。”
“你先把它放回去行不行?太特么难受了!”缺腿布人单腿跪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一副将要窒息的模样。
我无奈地撇了撇嘴,重新将那盏人面灯笼折好放在了一旁:“怎么样,这东西到底能不能蒙混过关?”
“岂止是蒙混过关啊……”缺腿布人心有余悸地看了那盏灯笼一眼:“这应该就是真正的阴差所佩戴的鬼面,否则断不会有如此凌厉的煞气的。”
“煞气?我怎么没感觉到?”
“废话!这东西是针对死鬼而言才有用的,你一个活人能感觉到个屁啊!”
“这么说我居然带了个正版货?”我愈加纳闷儿地打量着手里的灯笼,心中更是愈加觉得惊奇不已了:“白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而且貌似还知道我一定能用得上?”
缺腿布人摊了摊手,也是一脸的茫然:“我承认这种巧合确实有些超出我的理解,但你不能否认这世上确实有一些人是不同寻常的。”
“最起码这灯笼确实有用是吗?”
“你丫能不能把它拿远点?!我受不了这玩意儿!”
“不知道里面点上蜡烛的话效果会不会翻倍。”
“………这位英俊帅气的小哥哥,我知道错了,希望你不要在意我刚才吼你的蠢话。”
不管怎么说,我似乎能够再次进入那片坟地了。
将人面灯笼再次收好之后,我顺便找出纸笔来写了一张朝露的生辰八字,随后把它塞入那个新布人的体内准备缝合了。
不过先前我自己缝着玩时借用的针线笸箩已经送回去了,现在应该还在刘奶奶所居住的里屋当中。
两位老人都已离开也就谈不到什么忌讳了,转身挑帘之后,我直接进到屋中寻找着。
屋里的窗帘依旧没有拉开,阴暗当中能一眼看清的物件也不多,只能尝试四下转悠扩大着搜寻的范围。
但等大半个屋子都找完之后才有些诧异地发现,原本就摆在一边的针线笸箩竟是不翼而飞了。
“难道没在这屋里?”我怔怔地又扫视了一圈屋中的东西,之后便打算去别的地方找找了。
不过还未来得及转身之时,我的目光却是不经意地瞟向了占据着大半铺火炕的那圈帷帐。
那里头还没找过。
准确地说,从我一开始借宿于此,就没见过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或许是好奇心在作祟,我突然很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
有些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后,我满怀期待地轻轻掀开了一侧的帐帘。
本来光明正大的事,好像就因为一个念头而变得有些鬼祟不已了,连我都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等我看清里面的布置时,却是又立时觉得有些失望不已。
里面只有一条军绿色的褥子,简单铺着一层白色的床单,上头还有一床没散乱不已的被子和两个交叠靠在窗台上的枕头,估计是走的太匆忙没来得及收拾。
不过在靠着东墙的位置处倒是有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朱漆大箱子,造型相当古朴,上头还扣着一把老式的铜锁,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而在箱子的上头,我原本借用过的那个针线笸箩正静静摆在上面。
“看来确实是我想多了。”无奈一笑的同时,我取过针线笸箩再次回到了窗台前的躺椅上,迎着阳光一针一线地仔细缝合着新布人的缺口。
缺腿布人坐在我腿上一脸不情愿地发着牢骚:“你当初缝我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细心过?”
“男女有别不知道吗?有什么可比的。”
“别来这套!你做我的时候考虑性别了?!我怎么就那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