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缝制过已经有些忘了，就想把厨房那个摘下来看看针脚。但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摘下来后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已经一跤给摔在那儿了。”

“难为您了。”我面含歉意地手捧着托盘里的饭菜走到了炕边上：“您要是觉得精神好点了的话就起来吃午饭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呵呵，没事的。”刘奶奶缓缓坐直了身子，一挑旁边的帷帐将头探了进去：“老伴儿，你现在饿吗？”

从我这个角度看不见里头的情形，只能勉强听到几声不甚清晰的含糊呜咽之声。

片刻后，刘奶奶面带几分无奈地把头转了过来：“孩子，你先把饭放边上吧，我得先给我家老头子擦擦身子，待会儿再喂他吃饭。”

“呃，要不您先吃，我去给刘爷爷擦？”

“好孩子，奶奶知道你是好意，可我家这老东西近年来脾气怪得很，始终不愿意见生人，你要是露面的话估计他就该跟我耍小孩子性子喽。”

刘奶奶虽然如此说着，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抹慈祥而欣慰的笑容，想必老夫老妻之间的感情也是极好的。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我突然有种淡淡的失落感。都说白头偕老相濡以沫的感情最为难得，但真正能够走到这一步依旧保持初心的，恐怕也并没有那么多。

刘奶奶此时已经缓缓起身下炕了，一边在水盆里浸湿毛巾一边转头对我说道：“孩子，你一直忙活想必也累了，吃完饭就去睡会儿吧，旁边有空房的。”

“知道了，谢谢刘奶奶。”我说到此时稍稍顿了一下，随之试探询问道：“您这里有针线和白布吗？”

“啊，就在那边的针线笸箩里。孩子你想缝什么，待会儿奶奶给你缝吧。”

“不用，只是随便打发下时间而已，您忙吧。”我取过针线笸箩之后冲老人点了点头，随之转身几步走出了里屋。

我出来时青爷已经吃得沟满壕平了，手里捏着一根不知从哪撅下来的笤帚苗剔着牙，看见我拿着针线笸箩出来时满脸的好奇之色：“这啥玩意儿？”

“自个儿看。”

“我认得，但我不明白你拿它干啥啊！”

“最近捡了一本葵花宝典，想提前感受一下东方不败当初的生活方式。”

“别啊！这丫头又不是醒不过来了，至于这么想不开？”

“我回屋了，没事别招呼我。”

“唉？那饭咋整？”

“不饿，不吃了。”

“不是啊，我是问我的晚饭咋整，你到时要不出来的话谁……”

“咣当！咔嚓！”

把门反锁上之后，耳边清静多了。

我其实不怎么会针线的。尽管我跟老头子曾经的衣服大多都穿破了，但本着能省事就省事的原则，更多时候还是选择无视那些窟窿，以至于好好的一件外套最后硬生生穿成乞丐服了。

但今天我想缝东西的欲望非常强烈，尤其是在看了眼前那个诡异的白布人偶之后。

似乎没什么表情上的变化，还是在笑，只是笑得让人心中有些发毛。

我也知道自己缝不了那么逼真，所以只是照着白布人偶的外形轮廓捡了几个布片轮廓，随之开始胡乱缝了起来。

整个下午我都在干这个，临近吃晚饭的时候，已经缝得只差一条腿了。

为了不让青爷毁人家的门，天色擦黑的时候我出去做了顿晚饭，分别看了看朝露跟刘奶奶的情形之后发现她们并无大碍，这才继续回到我暂时居住的房间而去了。

不过临回来之前我去了趟厨房，从灶火坑里捡出了一截漆黑的木炭，把它一同带到了屋内。

转头看了看，两个大小差不多，做工却犹如天壤之别的人偶俱都静静摆在桌子上，其中一个少一条腿，而且没有五官。

“别说我不照顾你，好赖我也曾经怀揣一个成为美术家的梦想，只不过现实残酷没能当成而已。”我有些恶趣味地笑着，随后拿着那截黑炭在白布人偶的脸上开始了创作。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我精心绘制的人脸终于成型，整体效果简直美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

“啊……困死了。”打了个哈欠之后，我随手把人偶扔到了床头的桌子上，随后关灯，睡觉。

大约半夜时分，我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有些恍惚地睁开眼睛时，发现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正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一窜一跳地接近着，赫然是我下午时所缝制的那个白布人偶。

人偶看到我醒来时骤然张开了那张几乎咧到耳根上的嘴巴，露出两行森白的尖牙冲我质问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