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
“既然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我们与他又是对手,自然没有要成全他的道理。”刘孜道,“走,去童家。”
“你愿意去?”西门洪问,“童家与你,也是有着深仇大恨的。”
刘孜沉默了,为何这个时候西门洪还来戳他的伤口。
既然知道……他又好不容易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西门洪为什么就不能让他放手去做,反而要在这个时候来提醒他。
他多希望童家与自己没仇,他多希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他的妻子没死,刘家大坝也没有被水淹没……
“你可要想清楚了。”西门洪道,“于我来说,我是帮谁都无所谓,即便我向袁文杰低头了,也无所谓,以我的本事,就算顾决有心要在袁文杰耳边煽风点火,他现在需要人,也不会真的给我多少委屈受。”
“你既然那么清楚,又什么不投向袁文杰,而要与他做对手,以前,你可是为他效命的。”刘孜道。
西门洪道,“因为,他后来的行为让我讨厌了,觉得跟着他恶心。你呢……你可想好了,偏向童家对付袁文杰,这两个人可都是你的仇人,你其实……也可以坐山观虎斗,等到大家都累了,疲倦了,受伤了,你在上前一步,杀了童家的人,也杀了袁文杰……这样,你岂不是也更省力,即便袁文杰没有受到重创,童家也亡了不是,对你来说也不亏啊。”
“我……”刘孜心口忽地一阵疼痛。
“要是不确定,那就别去吧。”西门洪道,他对刘孜招招手,“把酒坛子给我,让我再喝一口。”
刘孜把酒坛递到他手中。
刘孜的手在发抖,他犹豫的望着远方。他想起了自己的家,那个宛如桃源般平静的地方,如今……已经空无一人,荒草长得比人还要高了。
如今的洛水县……再过两年,怕那荒草也要比人还要高了。
刘孜看着那些萦绕在墙头、树梢、屋顶久久不散的黑色气体,他合上了眼睛,若是自己也袖手旁观,那与杀人凶手,又有何区别,与肇事者,又有什么不同。
可是……他要的,到底是与人不同,还是复仇?或者是别的?
西门洪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越来越复杂,不由一笑,又继续喝酒。
他希望刘孜能够明白,这个决定,这一战,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仇恨,还是苍生?
刘孜望着远方,他感觉自己的目光已经收不回来了。心里矛盾重重,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什么都不问,直接去做就好了。
西门洪为什么要对他说那么多的话。
难道这些,就不能等做完了之后再去想吗?
越想,刘孜越发觉得头痛难忍,他捂着头,双腿发颤,他感觉自己的心口也好像正被什么堵住了,让他呼吸困难。
“我……”刘孜咬着牙,他忽然想起了向碧婷,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勾住了自己的手。他还听到了自己回应的声音,那是一个不经一点儿犹豫就说出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