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孜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大家都清楚。
“你也希望我走吗?”向碧婷问。
刘孜沉默着,他没有要别人留下来送死的资格。洛水县是什么样的光景,大家都心中有数。
“你走吧。”向碧婷把自己那把随身携带的黑伞交给他,“打开这伞不需要什么咒语,只要将力量注入其中,用意念催动就可。”
刘孜把伞接过来,拿在手中仔细看了许久,方才问道,“你把兵器都交给我了,你又不愿意离开,那你告诉我,你用什么和袁文杰交手?他的身边不仅仅有顾决,还有苍山的魔修。”
“我……”向碧婷脸一白,她咬着唇,不说话了。
“我留下来。”刘孜道,“但绝对不仅仅是简单的留下,至于通知李亭生李大人的事情,我会拜托姚岸去做。现在咱们离开肯定会引来袁文杰的人,如果是姚岸的话,反倒还会更安全一些,袁文杰只当他是逃命去了。”
向碧婷的眼睛忽然一亮。
“真的?”她又惊又喜。
“真的。”刘孜道,他把伞还给她,“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我们不逃也不认输。”
“嗯。”向碧婷点点头。
她缓缓地把手伸过去,抓住刘孜的手,刘孜的掌心是温暖的,不像她的手,冷的仿佛冰块一样。
“谢谢你。”她说,她凝视着他的眼睛,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但这却是她第一次想要仔仔细细地看看他。
刘孜微微的弯起嘴角,此情此景,是多么的熟悉,他曾经多次撑不下去、熬不下去的时候,有人在他旁边,给了他力量,让他坚持。那个时候,他满腔感情,却不知该如何表达,每一次到最后,都只是三个字:谢谢你。
这三个字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他不知道。
但这三个字里,含着他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委屈,还有那渺茫又始终不肯放弃的希望。
“我先去,你且安顿好你爷爷。”刘孜道。
向碧婷点点头,她忽然用自己的小指头勾住了刘孜的小指头,然后拇指岸上刘孜的拇指,“我们可约定好了,谁也不逃,谁也不背叛,都要活着。”
“好。”刘孜应道,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铿锵有力,仿佛誓言。
刘孜走出阴阳家的时候正见向老爷子站在门口。老爷子的眼神是暗淡的,他低着头走进了门内,与刘孜擦肩而过,他们彼此沉默,没有言语。
西门家的门依旧紧闭。
门内空无一人。
刘孜把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他也没找到西门洪,但他却看到院中有一大堆被烧毁了的残骸。
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西门洪又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烧掉。
天空,阴沉沉的,西门家的墙外到处都是亡魂残留下的气息,但西门家的院子里却是没有半点儿味道。这里,没有活人的味道,也没有死人的味道,这里就好像是一个从来不会被踏足,也将永远不会有人再来的地方。
墙外,忽然传来了一阵笛声。
刘孜顺着笛声找去,正是西门洪喝得醉醺醺的靠在一棵老古树下面,看到刘孜来,西门洪把酒坛子抛给他,“喝吗?现在我们可是喝一口少一口。”
刘孜抱着坛子,喝了一口,觉得头有些晕,又把酒坛子放下。
西门洪道,“为了袁家的事情找来的?”
“袁文杰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一夜之间,洛水县变成了洛水郡,父母官变成了郡王,他这是想要一步登天了。”刘孜道,“现在,我不仅仅怕袁文杰,我还害怕在他背后支持他的人。”
“在他背后的,就是顾决和欧阳家的人。苍山欧阳家,有名的魔修。他们从来不参与人世间的事情,这一次出山,肯定是有隐情的。”西门洪道,“现在,像我这种落魄家族的后代,就跟流浪狗一样,他们不会把我们放在眼中,所以……要逃命的话,还来得及。”
“既然来得及,你为何不逃?”刘孜问。
西门洪轻蔑的笑了笑,回头看了看西门家的围墙,“这堵墙还在,无论我逃到哪里,我都是西门家的人,这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只要我还是西门家的人,就注定要过这种日子,跑不了。”
“那你是打算等死了吗?”刘孜问。
西门洪道,“不知道,袁文杰现在走的太快,快的让我的眼睛都跟不上。不过……我猜想,他应该会先拿童家下手。毕竟童家的家产不少,吞了童家的家产,至少可以让他半年内不缺银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