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房间也是漆黑的,没有光。
等他进来,欧阳蓉羽也才幻化成人形,用法术弄出了一点儿光,照亮了彼此,让彼此可以看清彼此的模样。
“娘。”顾决在她面前跪了下去,抱着她的小腿,低声抽噎道。
“傻孩子。”欧阳蓉羽抚摸着他的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要是累了,就走吧,你想去哪里,母亲都陪着你,不会离开你了,也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你想知道什么,母亲都可以告诉你。”
“娘,我没有错,是爹爹招惹了我和娘亲,他既然不负责,我就要让他看看什么叫做代价,我们不是好欺负的。”顾决咬咬牙,醉醺醺的分不清天南地北。泪水成线一般从他的脸上滑落。
“好了,别哭了。”欧阳蓉羽低声轻叹,把下巴抵在顾决的头顶。她这个做母亲的心中也矛盾。
在这个世上,她早已找不出让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只有这个由她带到世间的孩子,还会让她痛心,让她舍不得离开。
顾决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
这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反反复复都是壁画中的场景。
那天他能够从壁画中逃出来,也算是侥幸。
在童渊和那怪物同归于尽的时候,他趁机逃跑。可他却不留神抓住了那怪物的一缕发。
发丝里残留着那怪物的意识。从中,他得知了许多那怪物的修道之法,还有关于那个怪物的过去。
他什么都想到了,却没想到那个怪物竟然童渊的亲生父亲。
当他得知那怪物败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在童渊靠近他的时候他从童渊的身上感应到了与自己相同的气味,所以心有犹豫,仅仅只是那刹那间的走神,就让他赔上了性命。
也许到死,那怪物都还没反应过来童渊会是他的亲生儿子吧。
就好像自己的父亲,若不是因为自己对刘家赶尽杀绝,只怕刘铨德也忘了还有自己这个孩子吧。
在关于白离和童渊的梦里,顾决一直觉得背后有一支冷箭,那支箭,随时都会射出来,要他的命,他也总是被那股阴深深的寒气惊醒。
这天夜里,他醒了很多次,一直到最后,他实在是没办法入眠了。便又开始喝酒。
受到惊吓后的他头脑也比之前要清醒很多,所以他也不愿意再在母亲面前失态了,他走出房间,把门关上,又把母亲锁在这漆黑的房间里。
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酒,看着院中的桃花即将落尽,他疲惫地合上眼睛,随手施法,又变幻出了满树的桃花。
然后他又将地上惨败的花瓣捡起来两瓣,将它们变成了女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眼花了,还是糊涂了,那两个女子,都是韩夏的模样。
“过来。”他对那女子招招手,然后他看到那两个女子都朝他走来。
他与她们缠满不休,她欣赏着她们的身体,也聆听着她们的声音。
在这真真假假的世界里,他已经分不清楚什么东西比较重要了。
刘孜踏着夜色到了阴阳家的门外,他悄悄地把门推开一条细缝,往院内看了看。
院中,有一个房间还亮着灯。
那房间里,还有声音。
他悄悄地把门推开,走近那扇亮着灯的窗外。
向碧婷害怕韩夏一个人在夜间会闷,便点着灯与她一起说话。但她们二人,也是一个在伞里,一个在伞外,两个人,都互相见不着。
对不知情的人来说,看起来,也有点儿像是向碧婷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向碧婷到底是个警惕地人,刘孜刚到窗外,她就听到了动静。
但她并没有立刻就行动,而是仔细的听了听,确定对方没有恶意,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把窗子打开。
刘孜惊讶地抬起头来。
他没想到向碧婷会发现他。
向碧婷看到他,也很吃惊。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眼睛一亮,问道,“你怎来了,你让姚岸带给我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会照顾好她的,你且放心。”
“我过来看看。”刘孜道,“最近我都在藏凤山上养伤,刚下山。”
“那你的伤,可痊愈了?”向碧婷问,“藏凤山上的那一眼泉水,可是有生骨肉的奇效,只要气没绝,又是那个世界的人,就一定会有救的。”
“是,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刘孜道,“刚才我还去了袁家。袁家里里外外到处都是小鬼,有些修为极高,若是动起手来,我们的胜算很小。此事,可能要惊动地府了。”
“此事我也知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