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袖手旁观

深夜，刘孜站在袁家的墙头，放眼望去，他知道顾决住在哪个院子，他也知道袁文杰住在哪个院子。他也能看见这院中有多少常人的眼睛看不见的亡灵。

顾决闲散地朝刘孜站的地方走来，他面带笑容，手中一把折扇轻轻摇晃，夜间的风凉爽宜人。

而且现在天气还不热，夜间也没有虫子，正适合约上几个好友一起在凉亭中烤几串肉，喝几壶酒。

可他们，却要在这墙头对峙，随时都可能打一场。

“是要找我报仇吗？为什么还不动手呢？”顾决站在下方，仰视着他，那张好看的脸上笑容也宜人。

在你没看清楚他的内心的时候，只看他的脸，你永远都不会猜到他的心有多坏，他笑起来，眼睛是亮的，笑容是温柔的，总是给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可是，只要他一变脸，你就会知道他到底有多坏。

他的心，会比这世上的任何东西都还要毒。

“不过我也太看得起你了一些，哪一次交手的时候，你不是躲在别人的身后。只有那一次……你被逼的没法子了，狗急跳墙了，与我打了几个回合，最后还差点儿丢了性命。”顾决轻蔑的道，他瞧不起他，故意激怒他。

“我问你，父亲的魂魄是不是在你那里？”刘孜道。

“父亲？哪个父亲？你的父亲，还是我的父亲？”顾决讽刺地目光宛如刀子一般凛冽逼人。他纵身一跳，跃上墙头，站在刘孜的正对面，刷的一下合起手中的折扇，扇子轻轻地从刘孜的眉心往下滑动，然后又慢慢地移到刘孜的心脏处。轻轻地点在那个地方，“我说我的刘少爷，现在只要我稍微用一点儿力，你的命可就没了。”

“你不会。”刘孜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很希望看着我跪在你身前求饶的样子，你永远也不会放弃那种机会，除非你有一天发现你控制不了我了，必须要将我杀了，否则的话，我的命在你这里，永远都不会被地狱的鬼使收走。”

“对，你倒是挺了解我的。”顾决笑道，“你既然能够说出这种话，那也就是说你能够猜到我现在……是完全有本事把你们囚禁在我的掌心里的。既然是这样，那就好玩了……”

“好玩，确实好玩。”刘孜道，“只是不知道你想怎么玩。”

“这个……”顾决挠了挠头，说道，“要回答这个问题可能有些难，其实我也知道，你不忍心杀我。对不对，因为……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因为你同情我……所以……咱么玩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劲。”

刘孜拧起眉头来，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里的剑，他是真的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可他……

他想起这个男人的经历，想起自己的父亲对这个男人的态度。

还有欧阳蓉羽的尸体被丢在自家茅房中的样子。

他下不了手。

无论刘家沦落到什么田地，无论这个男人犯下了什么错，他都觉得那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说吧，今儿过来，是为了什么来的？”顾决不与他耍嘴皮子了。

今日再见刘孜，他感觉到刘孜身上的力量又变强了。而且刘孜的态度也比以前更加坚定了。

曾经，那双总是迷茫，不知道该注意什么的眼，今日的他好像已经明白自己手中的剑该刺向何处了。

“我想说，你可以选择不帮袁文杰，咱们一起去找李亭生李大人，揭发袁文杰，然后让李大仁从邻近的省城调兵，趁着袁文杰还未起事，下拿下他。”刘孜道。

“哈哈！刘少爷，你跟我说笑呢。”顾决好笑地道。

刘孜道，“此话你听不听，在你，但是，你我毕竟同为父亲的孩子，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当你走错路的时候，我给你一句提醒，也是我的本分。”

“你……这是想做一个好人？”顾决越发觉得刘孜的行为好笑了。“世人，都如你一样，永远都披着假面。你心里既然不希望我活，恨不得杀死我，把我碎尸万段，又何必还要装模做样的来提醒我。”

顾决今夜没打算与他动手，说罢便一甩袖袍，扬长而去。

刘孜今夜也没打算跟他动手，因为就凭顾决手下的鬼兵，他就赢不了。

顾决回到屋内便气汹汹的坐下来喝酒，越喝越觉得气闷，他觉得那刘孜实在是太过分了，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妄想在他的面前做好人。

他才不会给刘孜这样的机会。

而且……走上这条路，他也没打算回头。

他醉醺醺的走进那关着他母亲魂魄的房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