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救人

一繁出现在袁家，他走进袁家的密室，打开挡住阳光的木板，让外面的光照射进来，今日，是雪后初晴，算得上是个好天气。

一繁也脱了他的黑衣，换上如云般的白衣，外面披着一件毛茸茸的披风，那张仿佛画出来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向老爷，可认得我？”

向老爷子裂开牙齿，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烟，“当然认得了，无荒地来的人，身上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好像我们老祖宗身上的味道。”

“老爷子还是有些见识的。”一繁盘膝在他面前坐下，手从他们中间拂过，一面棋盘出现在他们中间，上面摆满了黑白棋子，“我不懂棋，但是听我师兄说，这是一盘死局，谁先动，谁就先死。老爷子，要不，你我今日下一局玩？”

向老爷子的眼睛往棋盘上扫了一眼，他收回目光，继续吧嗒吧嗒地抽烟，“不了，不了。这种文雅的东西，老头子我不会。”

“那老爷子会什么？”一繁问道。

向老爷子道，“我的眼睛虽然不好，但我也知道，无荒地的东西，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碰的，无论是什么，只要你一碰，你就会陷进去，是棋子也好，棋盘也罢，那都是一个世界。进了那个世界，就什么都由不得自己了。”

“老爷子的心倒是比你家那个丫头要细很多。”一繁道，“这一次你倒是大胆，竟然敢放那个丫头去青阳院。”

“翥儿是死在你的手里的。”向老爷子转头看着窗外，嘴角轻轻地勾起，讽刺的笑容嵌在他脸上每一条皱纹里，“自从翥儿死后，我就一直在数着日头算着今天什么时候来。”

一繁把棋子从棋盘上一颗一颗的取下来，道，“其实，我也一直在等着这天。你家的那个丫头，很惹人心烦，死脑筋的一个人，什么苦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吞，向翥的事情，她……怕是接受不了了。”

“翥儿的事情，我一个字都没对她提过。”向老爷子深深地叹了一声，“从翥儿走上那条路开始，我就一直希望他别碰到无荒地的人，毕竟无荒地已经消失了几千年了。对我们来说，那就好像是一个传说一样，我以为，能够侥幸躲过去。”

“你们的祖上，也是从无荒地逃出来的吧？”一繁问道。

“是。”向老爷子道，“据我所知，年宇的祖上也是从无荒地逃出来的。不过无荒地的法术到我们这辈，几乎都已经不会了，只是略微知道一二。晓得咱们若是碰上了无荒地来的前辈，一定不是对手。当初我就是偷偷地与阴阳家的几位长老商议这件事情，被翥儿偷听了去，翥儿这才跟着那个妖道学习噬魂之法的。”

“我需要找到你说的那个妖道。”一繁道，“因为我怀疑，那个妖道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你要清楚，即便你我能够平平静静的坐在这里说话，也不是因为我原谅了你。翥儿的仇我不报，但不代表我不记，我没有理由告诉你那个妖道是谁，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翥儿的师父，不曾害过翥儿的性命。”向老爷子道，他语速平淡，不带悲喜，但他的悲喜，却如同血液一般，静静地在他的身体里流淌，延续着他的生命。

“当初翥儿也有错，所以那个仇，我不报，我只需要记得我阴阳家有一个天才，有一个很了不起的孩子，他做下的那些恶事，我们阴阳家的人会慢慢地为他还清，那些无法偿还的，我们也会背着，无论是什么样的天谴，我们都不怕。我只需要让他知道，不管他做什么，是生是死，我阴阳家，都绝不会忘记他，抛弃他。”向老爷子道，说起那个只活了八岁的孙子，他就好像说着一个了不起的盖世英雄。

对他来说，那个孩子，就是一个英雄，一个为了阴阳家而牺牲的英雄。

“行。”一繁勾起嘴角，讥笑一声，“其实，今日我来，也不是为了这个事情，你要是愿意告诉我，我也就觉得自己赚了，你要是不愿意说，那就当我没提过，今日我过来，是因为我和你的孙女做了一个交换，她帮我一个忙，我帮她把你从袁家救出去。”

“你让她给你做什么？”向老爷子的脸色变了。他的眼神也变了，连语气也比刚才激动了几分。

他的冷静。终于被打破了。

“我啊，就是在使用炼魂之术的时候，让她帮我提了几桶水，助我炼魂。”一繁说着，又失落地叹了一声，“炼魂之术本来是可以顺利进行到底的，可我还是小觑了一个小鬼的实力，让她打破了那个罐子，后来我收拾残局的时候不敢用法术，只好自己慢慢地收集地上的碎片，去擦留在地上的水，又害怕惊扰到别的魂魄，所以就想让你孙女帮忙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