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心是空的

“不！你说过的，你不会让我做这种事情……”向碧婷摇着头。她努力地想要跳出这个漩涡，可她却觉得自己满手都是血。

“不愿意面对又如何？”一繁步步逼近，她步步后退，一直到退无可退，一繁的手慢慢地从她的下巴移到她的眼角，拇指狠狠地按在她的眉梢位置，“二小姐，如果没有你帮我提水，我也是完不成这件事情的，说起来，在这件事情里，你可是帮我立了一个大功呢，只可惜了，最后那个叫小樱的丫头有些不听话。打翻了罐子，闹出些事情来。”

“放开！你放开我！”向碧婷吼道，一繁的手就像钳子一样掐着她。控制住了她的所有力量。

“其实，在这样的房间里用法术，是大忌，一不小心，就会惊动到那些被封在罐子里的魂魄，那样它们就会害怕，就会乱动……甚至会把罐子打破，把这个房间弄得乌烟罩气的。”一繁自顾自地说道，他推着向碧婷，一步步挪出门外，然后反手把门关上。用力地把向碧婷摔在地上。“现在，你是继续帮我提水，助我浇灌这些魂魄呢。还是……打算让我杀了你，把你的魂魄也吞噬掉。”

“你这个魔鬼！”向碧婷骂道。她拔出聚灵剑，用尽全身功力和修为，往一繁杀去，她错就错在选择相信自己的仇人！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他，而不相信自己的大哥。

即便她大哥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她的大哥也是一个对她全心全意地好的人，总不至会像这个人一样，逼迫自己去残杀无辜。

看到向碧婷眼睛里的血丝，一繁不由眯起眼睛来，“这颜色，真跟当初向翥死的时候一样。”

“你……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大哥，说我大哥……是吞噬人魂魄的魔鬼！”向碧婷问道。这个时候，她恨一繁，可她更恨的人，还是自己。

“你大哥本来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只可惜了……你不理解他。”一繁道，“只是有些人希望变得强大起来，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有些人，则是为了保护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你大哥就是后者，你们阴阳家的情况，你想必比谁都要清楚，你大哥从小就懂事，为了你们的那个家，他愿意变成魔鬼，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只是，没有人理解他罢了。”

“你……你又知道多少我们阴阳家的事情？”向碧婷带着哭腔吼道，她从未如此失态地在外人面前哭过，眼泪泉水般的往外流，她握剑的手不停地在发抖。

“我当然都知道呢，因为我也很钦佩你大哥啊，哪怕他死的那年只有八岁。仅仅只有八岁的一个孩子，就能让我一个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老妖魔钦佩，你说，我能不了解你们那个家吗？”一繁慵懒地靠在背后的门上，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充满思念的眼睛里带着柔和的光芒。

他说，“他死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能者称王，他虽然败，但他不后悔。”

十多年前的往事清晰地如同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样。

一繁认得的向翥是个好像大人一样，有着成熟思想和理智的孩子，那孩子虽然只有八岁，但身上的修为，却是强的让人害怕，记得他们初见的按天，桃花盛开，一繁也难得的穿了一身白衣，一个大男人提了个花篮，往桃林中走去，摘了一篮子的桃花，正打算回去酿一点儿酒，埋上几年，往后挖出来喝。

当他从桃花林中走出来的时候，正有一个孩子挡住了他的去路，那孩子明眸如星，笑若桃花，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那日，他以为自己看见的是某位仙家的孩子。

却不知，这孩子，竟然是个魔性极强的孩子，而且浑身上下，都带着小鬼，他把这些藏的极深，极好。

“小孩，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繁清楚的记得自己见着向翥时说的那些话，每一句，每一个字，他都记得。包括向翥的回答，他也没有忘记。

向翥应道，“我看这里有一个好看的大哥哥，就过来瞅瞅，没想到近了一看，你反倒更美了。”

“真会说话，你是哪家的孩子？”一繁问。

向翥道，“洛水县南城阴阳家的孩子。”

向翥没对他说谎。

一繁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惊讶了一番，阴阳家何时生过这么漂亮的孩子。而且这孩子身上，一点儿污秽的味道都没有，他干净的就好像一个玉人。

“阴阳家，那就是姓向了。”一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向翥。”向翥应道，“翥，取飞翔之意。”

“这字，倒是个好字。”一繁不由伸手去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