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受罚

“刘孜，你冷静点。”向碧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去阻止他，不让他继续那么疯狂的笑下去。

年宇和西门洪则是什么都没做。等刘孜笑累了，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绝望地盯着天空，目光瞬也不瞬一下，世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仿佛没有了意义。

年宇让向碧婷跟他走。

两人一起走到墙角边，确定刘孜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后，年宇道，“这件事情不好办，我也想帮他，但是难。”

“总还有别的法子。”向碧婷道。她也是一个倔强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即便是真的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她恐怕也要自己开一条路出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二小姐，你应该清楚炼魂是什么意思，就好像一个机器，你能把它变成有血有肉的人吗？”年宇道。

向碧婷道，“她以前也是一个人。”

“可她已经变成了鬼，她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年宇怕这丫头钻牛角尖。这丫头对活人的事情并不怎么上心，但对鬼怪之事，却是宁死不回头。

“我也希望还有别的法子，但我们的时间不多。只要再给顾决一百天的时间，他就可以把韩夏变成煞，你要知道，煞和鬼，已经不是同一个概念了，现在我们能收拾得了她，但再过一百天……那个时候她和顾决联手，一个是魔，一个是煞……”不用说太多，大家都能猜到结果，就现在的情况，他们都已经完全处于被动了。这周围的一切，全都在顾决的掌握之中，若是现在动手，他们拼上全力，也许还可以和顾决斗一斗，但等到一百天之后韩夏成煞，顾决要杀死他们，怕也只是捏死一只蝼蚁一般了。

“年师父，多给我几天时间，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若不能找到办法，我亲手杀了韩夏，我知道这其中的厉害，绝不会让一切都走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向碧婷道。虽然说她成煞可能要百天过后，但有顾决这个帮手在，可能在一个月之后，她就已经会变得难以收拾，再要往后拖一段时间，恐怕他们也收拾不了她了。

顾决带着韩夏回到那装满了锅的屋里。

这间屋子里，有几十口铁锅，一口里面装着顾决的母亲，一口里面装着韩夏，其他的，全都是些小鬼和小畜生，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很上手。

顾决送韩夏到那口属于韩夏的锅前，她让韩夏先进去。

韩夏化作一缕红烟，飘入锅中，消失不在。

在顾决的身后，那口装着他母亲的锅突然冒出一阵白气来，一个年华依旧的女人浮现在氤氲的雾气之中，“刚才西门洪和年宇来过了。”

“他们都做了什么？”顾决问。

“西门洪想要毁了你的这个屋子，被年宇阻止了。”那女人道。

“年宇那人厉害的很，但成不了大事，有时候他自认为自己是慈悲之心，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罢了。在这个世界，要想慈悲，唯一的出路就是以杀止杀。”顾决轻轻地敲着锅沿，“母亲，你说我说的对吗？”

“以杀止杀？”女人眯着眼睛，仿佛也在想如何以杀止杀法。少顷后，她道，“可见你也觉得自己是在作恶了。”

“作恶又如何？那刘铨德不也作恶吗？还不是被刘家大坝的人供为大善人，这世上那有什么善恶，不过是我对你有好处，所以你说我是个善人，我对你做了阻拦到你的事情，所以你就说我恶。”

“孩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她摸着他的手，纵容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便融入了那团白气中，沉入了锅里。

顾决就是靠这些锅里熬的药材来维护那些灵魂的生命。对他来说，这个装满了铁锅的房间，就是他的一切。这里面不仅仅有他的母亲，还有他的父亲。

不过……至于他的父亲装在哪口锅中，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时间长了，他自己也会忘记。他也经常不让自己去想那个男人。但他就是希望那个男人还活着，他要那个男人亲眼看看，这个被自己拒之门外的亲生子，是怎么一统天下的。

顾决离开这房间。

既然西门洪和年宇都已经来了，那他也应该去会一会他们。

不过顾决也在想，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去见西门洪。是徒弟呢？还是对手？敌人？

顾决有些头痛，喝了口酒。让属下带着他去见西门洪。

西门洪和年宇还在北院的那棵柳树下，他们又重新摆了一盘棋局。刘孜和向碧婷却已经离开。

“师父。”顾决还是喊了西门洪一声师父，然后又向年宇微微地鞠了一个躬，道，“前辈。”

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