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口，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所看到的，都是一个一丝不苟的少年郎君。

“鬼啊！”姚岸想起自己第一次来青阳院时透过门缝所看到的情景，当下便惊喊出声来，如此好看的少年，除了是鬼，还能是什么？

“是人。”年宇从后面扶住差点被吓得跌在地上的姚岸，轻声道，“地上有影子。”

刘孜站在青阳院门口，听到姚岸在背后大呼小叫，优雅从容地回头。

他秀眉俊目，宛如画中走出来的神仙，面带温柔的笑容。

姚岸没认出他来。

年宇的眼睛比姚岸明亮，见过的世面也要更多。虽然心中惊讶刘孜的变化，但也没有因此而失了方寸。

“刘少爷。”年宇向他抱拳见礼。

刘孜也回了他礼。

“这人是谁？”姚岸问。此刻走近了，他才发现这人的眉目十分熟悉。

“师父。”刘孜礼貌地喊了他一声，“这两年，刘孜承蒙师父照顾。”

“徒弟？刘孜？”姚岸吃惊地盯着他。

刘孜点了点头，他又转过身望着那破败的青阳院，目光深情又真诚，“之前是我被痛糊涂了，神智错乱了，让师父担心了，现在，我已清醒过来。”

“不，不担心。”姚岸摇摇头，他已语无伦次起来，伸手想去感应刘孜的鼻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徒弟吗？他还是活着的吗？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

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与自己那个衣衫褴褛，乞丐一样的徒弟，哪里像是一个人了。

“你们来做什么？”刘孜问。

年宇苦笑，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眼前这个男人不再是那个傻里傻气，受了刺激还会疯疯癫癫的男人了，这种变化若是换一个时间和地点，那会是一件好事。但发生在此时此刻，就未必是好事了。

“我想来送韩夏离开。”年宇道。

“不是说，离开，就会灰飞烟灭吗？就是连魂魄都会没了。你要再杀她一次？”

“不，别人离开也许会灰飞烟灭，但她未必，她可以离开青阳院出去见你，出去杀人，而且还不会受青阳院的封印影响，这就说明她和别人不同，我可以试着送她离开。”年宇道。

刘孜道，“既然是这样，那她为何还一直在青阳院中，不曾离开？她若能走，为何要留在这里做鬼？”

“这个？”年宇为难起来，“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今夜我来，另外就是为了见一见她，听一听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害死她的是童家的大少爷，而她，却取了童家其他二十多条人命，这笔账，是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就了了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一起进去吧，我也想知道她当初都经历了什么，咱们顺便把这些旧账新仇都清算了。”刘孜表现得无比的冷静，也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过去的那两年乞丐般的日子，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漫长的梦。

他的这场梦，终于在他的妻子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醒过来了。

年宇与刘孜一起踏入青阳院的门，面对那堵有着朦胧壁画的墙。年宇画出一个奇怪的符号，往那墙上打去。

应着那符号的消失，立刻就有一道白光从墙壁上闪过。

莫霜手中捧着一直飞鸟从画笔中缓缓走来。

娉婷婀娜之姣女，容颜闭月羞花。

今夜的莫霜穿着一袭与月光的颜色相同的衣。发挽成云鬓堆在头顶。

她的身后跟着小樱。

小樱看到年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还会再来。”

“小樱姑娘。”年宇也对她露出一个活泼的笑容。

“在下刘孜，问两位姑娘安。”刘孜也向她们行礼拜见。

莫霜对他们点点头，面色冰冷，并不友善，她问道，“你们深夜来访，有何要事？难不成又是要在这青阳院中添一缕冤魂？”

“两年前的事情，在下已经知错，此番是刻意与韩夏的丈夫刘少爷一起前来接韩夏离开的。”年宇道，“另外也还有一些话想要问她。”

“有话要问，她活着的时候你不问，如今人死了，就已经与你们没有任何干系了，即便你心中还有疑惑，那也是你们人之间的谜团，与我们这些已经死了的人，是没有关系的。”莫霜说话冷漠无情，她看人的目光更是如同寒冷的冰霜一般，一眼从刘孜身上扫过。刘孜愧疚地低下头。

她说，“至于你，她活着的时候你护不好她，如今也已经是阴阳之隔了，你便别再来害她了。”

“姑娘。”刘孜忍不住心痛，牙齿竟然咬出了血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