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温儿,你还要执拗到几时?”史宗主连声叹息,怒其不争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
“爹,我只是想……先缓一阵子。”史温垂下头,避开父亲的目光。
“不是爹有心逼你,只是你也看到了,天机宫人才济济,一个小小的筑基都能打败你,你若再不勤加修炼,日后双宗门焉有一席之地啊!”
提到林见素,史温脸色有些怪异。
史宗主见他神情有异,只以为他是被一个小姑娘打败了心烦气躁,重重又叹了口气。
终归是舍不得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太过苛责,史宗主又苦口婆心地劝导了几句,这才离开他的屋子。
屋外侍奉的雨竹待史宗主走远许久才悄声走进屋内。
她身姿婀娜地半跪在他脚边,擡头小心翼翼地观察史温的脸色,柔声道:“少宗主,今夜……让雨竹侍候您可好?”
她这一句话说的千娇百媚,面上更是红晕渲染,玉面桃花。
史温微垂眸看她,没说话。
雨竹见他并未开口拒绝,胆子稍大了些,葱白般的芊芊玉手缓缓从他脚踝处慢慢丶轻轻地往上摸。像一片羽毛轻柔地拂过,却能在男人心里撩起一片火源。
只可惜,她面对的不是寻常男人,而是从年少就开始与女子双修的双宗门少主。
史温只垂眸冷冷看她,是无动于衷的冷漠。
雨竹被他冷漠的眼神看的心中忐忑,眼见他的身体毫无反应又有几分难堪。咬了咬朱唇,颇有些不甘地开始解衣带。
双宗门双修不必解衣,此女心思可见一斑。
史温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女子,顿时感到一阵厌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滚。”
雨竹眼睛一红,忍下屈辱恭敬地退了出去。
寂静的屋内,空虚和茫然袭来。
史温仿佛脱力般,仰头往后倒在榻上。
他目光空茫地盯着上方,神思胡乱游走,最后慢慢绘制出一张明耀的脸。
这张脸鲜活的仿佛就在眼前,一颦一笑都真实的令人难以自拔。
时而是面对挑衅的嗔怒。
时而是与他相斗时的狡黠。
还有那报覆得逞后的得意笑容,圆圆的眼睛变成两个月牙,颇有几分可爱。
史温想着想着,竟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露出笑容。
还有,她逆风而站,仿佛胸有壮志凌云般,不卑不亢,豪气飞扬地说:“我乃符修,符便如同剑修的剑,乐修的琴。剑修日日练剑,乐修日日抚琴,我日夜研符,为何别人用剑打赢了是赢了,我用符打赢了便是犯规?若我没有真本事,符不过一张废纸,你若不服,我可将黄符尽数送你,瞧你能否使出我招式一二!”
那日发生的种种,历历在目。
那些如利剑锋锐,又似曜日恢弘的话语,他一字难忘。
史温想,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因双宗门修炼之法特殊,自他及冠以后,他见过许多女人。
有的纯洁,有的妩媚;有的目光里都是野心和欲望,有的平静如水只为修为。
有的主动,有的抵触;有的人后热情人前矜持,有的瑟瑟发抖宛若雨中娇花。
初时,他还觉得有几分滋味,甚至有过短时间的沈迷,而后,是旷阔的空寂,和漠然的麻木。
他与她们虽无肌肤之亲,却灵识相贴。
明明是修者最亲密的接触方式,却冰冷的没有温度。
有时,他甚至记不清楚昨夜与他双修的女子长什么模样。
她们好像都长得一个样子,枷锁和桎梏的样子。
她们就像是要时刻提醒他,肩负双宗门的未来,以及父母对他无尽的期望。
所以他开始抗拒,不再以双修的方式修炼,而是以另一种方式修炼。
可他并不敢跟父亲明说,父亲和母亲都对他寄予厚望,若知道此事定要与他闹上一番。
实际上,停止双修后,他的修为一直不曾进步,非但没有进步,反而与他从前的修炼之法相悖。
史温明白,想要改变修炼方式,不过是他痴心妄想。
他带着沈抑的心情来到仙门会道。
那日艳阳高照,一个女子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雪白的皮肤上金色符文闪耀流荡,如流光幻梦。
她眉眼飞扬,绮丽如光,笑着说:“今日赢了你实属侥幸。若你是元婴境,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