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并非我大晏子民,乃是邑国细作。”
话音一落,便有胆大之人陆续上前探看,更有人直接伸手扯落那人的头巾。直至一双异瞳入眼,众人才纷纷惊遏不已。
沈期妧放眼独眺,清冷之音传遍城门每一处:“此人居心叵测,混入同州城蓄意煽动人心。眼下同州正临风雨飘摇之际,正需诸位百姓守望相助,同舟共济。尔等切不可被奸人蒙蔽,都回去罢。”
“可就算此人是邑人,那他说得也并无错处啊,朝廷将我们困于城中,不就是打算放手不管,等同于让我们自生自灭吗?”
“从来没有人说过不管你们!”
沈期妧握紧双拳,独受寒风肆意侵打,眼眶中温热激漾:
“你们是大晏的子民,朝廷不会舍弃任何一方百姓。我们每个人都在想办法。我们每个人都不愿看到这样的同州,不忍看到每一位百姓颠沛流离丶疾病缠身。”
以往势如破竹的凛冽风声对上这清亮勇毅的坚贞之声似乎略逊三分。
“你是什么人,你一介女子能代表朝廷?我们要见陛下,我们要见陛下!”
“对啊,你区区一介女子,你说的话我们凭什么相信?”
黑压压的人影聚拢成气势汹汹的人墙,似乎要掀翻此间天地。
“妧儿。”沈臻担忧出声,示意她后退,他自会想法子平息暴乱。
“父亲。”沈期妧目光如炬,风雨吹打不熄。
沈臻终究未再出声,望着她一步步上前,解落腰间悬着的鎏金凤令。金令上刻着的凤纹,即便在晦暗风雨中也依旧光耀夺目。
她将此令高举示众,洪亮之音穿透浓云烈雨,“本宫乃大晏皇后,此乃皇后凤令。”
百姓举目眺望,瞬间乍然万分。静默片刻,纷纷跪地叩首,“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沈期妧收回凤令,衣袂在风中翩跹狂舞,“如今疫症蔓延,来势汹汹,关闭城门则是为了避免祸及更多人,危及更多的地方。你们当中有人听信贼子谗言,说朝廷对你们置之不理,本宫大可带你们去看看,无论是朝中大臣,亦或是皇室宗亲,但凡染症者,所服之药皆是城中医馆开的药方,与你们的家人,喝的是同一种药,未有分毫之差。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大晏的子民,本宫再次向诸位承诺,朝廷不会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人。不论发生什么,陛下与本宫都将与诸位风雨同舟,安危与共。”
她伸手遥遥一指,眸中冷光乍出:“至于方才领头闹事者,通通拿下,依律处置。”
官兵立即上前押住她所指的那几人。
其中一人馀光瞥到横躺在地的邑人尸首,顿时吓得涕泪横流,磕头哀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草民不是邑人,草民不是邑人,草民是大晏人!祖籍世代都是同州人,求娘娘饶草民一命!”
“是大晏人又如何?”
沈期妧目光一扫,“你听信谗言,煽动百姓,藐视王法,当杀!今日之后,若再有聚众闹事者,就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