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半月印。
这个郑宥竟如此胆大包天,与日月教勾结,谋逆作乱。
他惊呼道,“郑宥与日月教勾结,快去通知裴大人他们,速速派兵包围郑府。”
“是。”
郑府的小厮淡淡瞥过一眼那人手上的纹印,将人往里面请,“请罢。”
郑府内,婢女点上灯。
郑宥脸上的阴沈瞬间被照亮。
“我几次三番去信与阁下,却封封石沈大海。没曾想阁下今日竟肯屈尊降贵,来寒舍一叙。”
高大男人目光深邃,显然不想与他废话,“少跟老子扯这些,银子呢?”
“你想要银子?”郑宥冷冷一摔茶盏,将婢女赶走,“我告诉你,被我藏起来了,你若肯救我一命,我愿与你们二八分成。若我躲不过此遭,我便将那些钱尽数上交于朝廷,你们一个子也别想得到。你们日月教在淮州的据点,我也会统统报于朝廷。”
这些钱财皆是这么多年他与这些人合作,在淮州各处以见不得光的手段压榨剥削而来。
男人手背青筋鼓动:“一旦搞出大异动,你以为你能逃到何处去?”
郑宥满腔怨恨只能朝着他发泄,“朝廷派来的人太难缠了,皆非等闲之辈。”
他们一来,几日便平定了那群贪得无厌的学生,又在这一潭浑水中抓住了他的马脚,破除了他本以为天衣无缝之局。
他握拳切目:“若非你们这群逆贼行事鲁莽,怎会让他们抓到把柄!”
男人满脸讥讽:“当初可是郑知府你求助于我等,说怕罗文新与叶启良告发你,便让我等杀人了他二人。传播乡试舞弊之言,煽动那群学生闹事,也皆是你的主意。如今竟来怪我等行事鲁莽,若非我教鼎力相助,只怕你早已人头落地。”
郑宥握紧的双拳微微颤抖,眼中突然游过一丝悔意。
那日罗文新无意之中发现他与日月教有往来,曾劝说他弃暗投明,不可与虎谋皮,若他主动向朝廷揭发日月教据点,便可戴罪立功。
当时他怒火上涌,根本无心听他一个字,以至于今日落到这般地步,才懊悔无及。
他与逆党串通,贪财谋利,杀害昔日同窗,如今众叛亲离,早已回不了头了。
“废话少说。”他眼中的闪烁沈定,最终吁出一口气,“趁他们还没来,快带我走。”
他将烛台一一踢到,火苗燃上帘布,顿时窜起明亮的光焰。
临走时,他伸手将挂着的整洁官服一扯,统统覆于火上付之一炬。
府门再一次悄声被打开,惊扰了停留在树梢的寒鸦,橘红火光争先从门缝挤出,瞬间映透半边长夜。
“走水了,走水了。”小厮婢女鱼贯而入,各自奔忙。
梁延春蓦然起身,浑身紧绷焦灼。
郑宥早已换上了同那些人一样的衣裳,借着奔走的人群出了府门。
梁延春眸中映着那熊熊烈火,当即便猜出,这些人想趁乱逃走。
可日月教之人武功高强,若裴谙棠他们还不带兵前来,只凭借这里的这些察子,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若真让他们走了,日后天涯海角,再寻便难。
事到如今,管不了这么多,能拖一时是一时。
“站住!”
他令身旁暗探将出来的四人围在中间,“天理昭昭,疏而不漏。郑宥,你勾结叛党,杀害朝廷命官,其罪当诛。”
郑宥额角冒汗,一心只想逃命,再也无先前对他的轻视之意,“你区区七品小官,为朝廷卖命能得到什么好处,你若肯放我一马,我许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
梁延春身形挺直,不为所动,“拦住他们!”
他身旁布衣扮相之人纷纷亮出银剑,朝中间刺去,
郑宥身旁的高大男人见状,也拔出长刀,怒骂一声:“郑宥,又是你给老子招惹来的鱼虾!”
刀剑瞬间飞舞交织,刺目的白光晃进眼中。
郑宥自从与日月教勾结,为了防患,自然也练了些功夫在身上。
他一掌击退朝他涌上的二人,不理会眼前战局,意图翻身上马逃离。
梁延春眼见不妙,立即拿起落在脚边的剑,生涩一刀挥向马腹。
马嘶鸣扬蹄,将背上之人甩落马下。
郑宥在地上翻滚几下,爬起身时已是双目猩红,他扬了扬袖口的厚灰,狠啐一口:“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梁延春不谙一丝武艺,怔仲